冷寒歎了一聲,久久不語。雖然先前他將話兒說滿,用陰火之毒必能盡除滿地凶物,但這也需要時日方可顯效,哪能一下子便能除盡這遍地的屍物?何況能不能奏效還是兩說之數,畢竟先前也沒試過,這些法子目前隻能停留在嘴皮子理論之中。如今屍物變異,更是將生死前途弄得愈加撲朔迷離起來。
老王頭雖是滿心不明,見得眾人愁眉緊鎖,忙是笑道:“管他天大的事,累了一日,還是先填飽肚子再說!”說著已是令人將食物點心奉上。
眾人想想也是,大戰在即,還是先將體力補充好,若是身乏力輕,如何與那些萬惡的死物纏鬥?何況吃了這頓,隻怕下頓再也吃不上了。當下無人出聲,默默上前,拿過食物便是就地而坐,大吃起來。人人心頭俱是想法頗多,各有念頭,這食物放在嘴中如同嚼蠟,食而無味,隻為了填飽肚子而已。
那婦人將食物輕輕放到嘴中,滿腹心事,眼神不時飄向曾芃芃,幾番欲言又止。曾言眼尖,早是看得分明,當即站起,行到曾芃芃身邊,用手牽她,往那婦人走來。曾芃芃已是明白阿公之意,想要抽手逃開,不料曾言握得極緊,她那裏掙脫得開?
就這麼半掙半拖的來到婦人身前,那婦人忙忙站起,望著曾言與曾芃芃一臉的驚愕,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曾言笑道:“夫人不必拘禮,你不是讀心術甚強麼?也該知老夫此意何為了吧?”
婦人低著頭呢喃道:“老先生功力高強,道法精深,賤婦本事低微,實在猜不出!”
曾言嗬嗬一笑,道:“婦人不必過謙,老夫自來說明,你母女二人無論誰錯誰對,生了什麼嫌隙?都是過往雲煙,如今大敵當前,也不知今夜過後,諸人生死如何?趁著現在還有些時辰,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親生母女倆?老夫就來做個中間人,替兩位和解,如何?”
婦人大喜,眼神閃過一絲感激之色,但瞧到曾芃芃仍是一副恨意難消的模樣,又是不敢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