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章見他嚷得高興,搖搖頭,笑道:“你這小兄弟,那麼急著趕死作甚?莫急莫急,莫急啊!”這話說得柔和,就似安慰任非凡一般。
冷寒嘿嘿冷笑數聲,道:“隻怕王大村長早就做好逃生的準備了吧?”
王孝章本要轉身出去,聽得冷寒之言,又是停住身子,轉回身來,奇道:“冷先生何出此言?我的逃生之法方才不是說了麼?將你們交出,外加黃白之物,咱村萬事大吉!”
冷寒仰首哈哈一笑,道:“以王村長之能,絕不會想出如此糊塗的計謀,這話哄哄小孩子還可以,豈能瞞過我等諸人?”
曾言哼了一聲,身子站直了些,老王頭忙是恐嚇曾言道:“我知道你本事驚人,可方才你也看到了,若是你動手,這屋裏諸人隻怕早成了刀下冤魂,你一人之力能救得那麼多人?所以勸你還是乖乖的吧?莫要動不動就發脾氣!”
聽他如此一說,任非凡心下釋然,原來曾言也如他一般,被騙入屋來,見得眾人被縛,投鼠忌器之下也是不敢輕取妄動,怪不得不聲不響中,便是老老實實給人製住。
瞧他那緊張勁,曾言咧嘴一笑,假意環顧四處一番,緩緩道:“這倒是個殺人滅口的好地處,離村又遠,又是孤獨一屋,不說我等,隻怕再多殺上幾人,也是裝得下的。”
任非凡麵帶輕蔑道:“外邊那麼多人,你就不怕人多嘴雜,把此事泄露了出去,你擅殺村中那麼多的長輩,隻怕此事難了吧?”
此話想來是擊中老王頭的要害之處,他麵皮跳動一下,隨後惡狠狠甩下一句話道:“不勞你費心!”便是匆匆轉身行了出去,聽得腳步聲響,應是到了屋外。跟著聽他在屋外揚聲道:“大夥兒分地守好了,今日之事誰也不許多嘴,誰漏嘴我要誰的命。”便是腳步聲再起,去得遠了。
他一走後,屋內複又冷寂了下來,人人都在默默想著心事,誰也不再開口說話。有些人知道不久將死,那是麵如死灰,哆嗦不止。有些人雙眼緊閉,嘴裏喃喃自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或是乞求上蒼保佑,得以大難不死吧?倒是那精瘦老頭,麵無懼色,隻顧盯著守在門口的王亭章一味的冷笑。
冷清了一會,任非凡突然對那王亭章笑道:“我說你這個大漢,瞧著也是豪爽之人,怎麼就昧著良心盡跟著你家兄長幹這些生孩子沒屁眼的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