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陽等人趕到空地喚醒季富昌的同時, 韓墨等人正跟著地老鼠的盜墓團夥加快腳步趕往太子墓。
這段路途中, 隊形出現了新變動:墨大師、大虎、小鼠、老秦身邊都緊跟一個地老鼠的保鏢, 他們四個被完全分開、緊密監視, 顯然, 地老鼠雖不相信季富昌的話, 卻也對招來的這四個心生戒備。
不過墨陽四人都是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就連之前惶惶不安的老秦也鎮定下來。
爆破手層層傳話向地老鼠彙報老秦的前後變化,地老鼠就在另一次休息時將老秦叫到麵前,讓老秦坐下, 一邊繞著老秦轉圈,一邊上下打量他。
此時,盜墓團夥已行至烏鳳峰下, 太陽西沉, 滿天紅霞。地老鼠的眼睛在天光下泛著令人不安的猩紅,看起來就像一隻化作人形的老鼠精。
老秦被盯得坐立不安, 問:“老板, 有、有什麼事呀?”
“老秦是吧?”地老鼠拍拍老秦的肩, 拍得後者一個哆嗦,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發現那個姓季的不對勁兒?”
老秦下意識扭頭去看墨大師。
墨大師被三個保鏢圍坐在遠處, 感覺到老秦的視線, 回頭看他一眼,用手捏捏耳廓,扭回頭繼續跟保鏢們聊天。
“看墨大師幹什麼, 嗯?”地老鼠嗓音一沉, “姓季的跟你們是一夥的?”
老秦連忙解釋:“不不不是,我見過墨大師他們師門的照、照片,墨大師每次提到他師兄,都、都恨得牙癢癢!今天看季大師給咱們當、當向導,我嚇了一跳……”
“是嗎?”地老鼠眼珠一轉,“那你知不知道他們倆為什麼不和?”
“好像是季大師先搶了墨大師的女人,又、又搶了墨大師的生、生意……我聽墨、墨大師說他應該在坐牢。”
“判了三年是吧?”地老鼠問。
老秦有點茫然:“三、三年嗎?我怎麼記的是五年?”
地老鼠點了點頭,對墨大師的懷疑打消幾分。他不知道,剛才的一個對視,墨大師已經向老秦傳達了足夠的信息:一隻手的五根手指捏耳廓,坐牢五年。
地老鼠思考一會,又問:“看到那姓季的死了,你好像很高興?”
“倒、倒不是高興,我隻是覺得他來、來者不善、圖謀不軌……他被除掉了,我、我鬆了一口氣。”老秦解釋。
“嗯。”地老鼠又點頭,擺手,“回去歇著吧。”
老秦點頭哈腰,爬起來回到隊尾。
保鏢小歐湊上來問:“老板,你怎麼看?”
地老鼠摸摸下巴:“要麼姓季的說的是真的,我們被墨陽盯上了,墨大師就是墨狐狸,我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那群騙子提前算計到;要麼墨大師說的是真的,姓季的是別人安排混進咱們團夥的。”
小歐直接排除了第一個可能,問地老鼠:“老板,你說那個季大師會不會是麓的人安排進來的?”
“麓,在國內跟咱們搶生意、還在島國拍賣會跟咱們爭地圖的那夥人?我也在懷疑他們。”地老鼠作出決定,“趁著擺脫了追蹤的人,咱們得盡快把太子墓找到,拿了東西快走。盯緊昨天招來的這四個人,他們一有異動就……”他比出砍殺的姿勢。
小歐點頭,招呼其他盜墓賊背上設備繼續上山。
正在向烏鳳峰西側行進的盜墓賊們不知道,楊天河小隊和喬陽等人依然緊跟在他們身後。
借助假死的季富昌提供的線索,跟蹤的這些人追了上來,且向經濟特別行動署和當地警方提供了盜墓賊們的動向,現在武警已經從烏鳳峰的另一麵悄悄進山,潛伏在山腳,隻要接到信號,他們立刻就會上山進行抓捕。
看到盜墓賊們消失在一棵樹後,楊天河放下望遠鏡,招呼喬陽等人跟他繼續前進。
兔兔邊跑邊問喬陽:“你剛才已經把老秦的疑點和你的計劃說清楚了。現在問題又來了,你安排季富昌混進盜墓賊的隊伍時,考慮到老秦會認出他這個問題了嗎?你給他安排的這個劇本必須要墨狐狸配合,可墨狐狸一配合,不就引起老秦的懷疑了嗎?”
喬陽的頭發伴隨他的腳步跳動:“引起懷疑也不要緊。就算為了黃金的下落,老秦也不會對韓墨下殺手。再說了,老秦對韓墨的秉性心知肚明,也知道我會采取舉措讓他跟韓墨產生隔閡……所以他一定不會讓我如願,偏要在韓墨麵前演出一副對他全然信任的嘴臉,以此換取韓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