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雅如微微一愣,抬頭往賣蔥油餅攤點看了看,還未開口說話,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定是那位小孩,看,他手中還拿著彈弓呢!”
這時,眾人把目光都移至東方安陽的身上。東方安陽更加害怕不已,緊緊地貼近奚雅如的身邊,手中一鬆開,彈弓也掉在地上。
奚雅如感覺到了東方安陽的顫抖,輕輕地拍了拍東方安陽的後背,“安陽,別害怕,有我在呢!”
有了奚雅如在,東方安陽總算是點了點頭。奚雅如將地上的彈弓撿了起來,牽著東方安陽往攤點走去。
眾人識相地給他們讓出一條路來,婦人挺胸叉腰地看著他們,心裏暗想道: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她高傲地仰起頭,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冷冷地問道:“這位夫人,他弄髒了我的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奚雅如一聽到她的聲音,一愣,然後抬頭看去,她的驚愕絕對不輸於東方安陽,怔怔地喊道:“大姐……”
奚雅如的這聲呼喚,婦人也抬頭向她望去,同樣是吃驚地說道:“奚……奚……奚雅如,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沒錯,婦人正是奚惠如,幾年前,她擁有人人羨慕的身份,多少男人踏破門檻,排著隊伍等待她挑選。誰知道似水流年,年歲在她的臉龐留下印跡,她隻好嫁給屠夫魯德。
新婚幾個月,魯德對她很好,百般寵溺,後來,便忍受不了奚惠如大小姐的脾氣,開始用粗人的辦法對付她。
鑒於生活拮據,奚惠如一改大小姐的脾氣,開始幫忙出去擺攤補貼家用。長期與市井之人打交道,嗓門大了,脾氣也大了,什麼大小姐脾氣,全部磨光了。
奚雅如隱藏了心中的疑惑和驚訝,光明正大地走至奚惠如的身前,笑著問候道:“大姐,過得還好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一個婦道人家都需要晚上出來擺攤,可見家裏的拮據情況。
奚惠如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臉蛋青了一片,又紫了一片,底氣不足地回答道:“妹妹真愛開玩笑,瞧我這記性,五年不見,都快不認得妹妹了。”
奚惠如沾滿油漬的雙手往圍裙上抹了幾把,尷尬地笑了笑,假裝若無其事地收拾東西。
東方安陽又是一驚,根據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他們似乎是認識的,而且挺熟悉的。
“姐姐,來,我也幫忙吧!”奚雅如客氣地上前要幫忙,她暫且不計較剛才的事情。奚惠如粗糙的雙手觸碰道奚雅如羊脂般的肌膚,貪戀地盯著她的手。
曾幾何時,她是奚將軍府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卻從來沒有想到她最後竟是如此下場。
奚雅如認真地幫奚惠如收拾東西,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笑意。東方安陽則站立在一旁,耐心地等待著,看著他們小聲地在說著話。
說實話的,東方安陽不太喜歡奚惠如,他隻是不小心弄髒了她的蔥油餅,她就宛若街邊潑婦一般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