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雲良在樓下聽到紹植之的動靜, 知道可能出事了, 於是顧不上搬東西, 忙幾步衝上樓要去幫忙, 沒想到他剛走到樓梯轉角, 就看到紹植之抱著秦緩快步跑下來。
“怎麼了?”蔣雲良著急地問道, 紹植之倒還算鎮靜, 他抱著輕飄飄的秦緩皺著眉頭朝蔣雲良示意,“我哥失去意識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蔣雲良探頭往紹植之懷裏一看, 秦緩正在他臂彎裏安靜地躺著,麵容恬靜,除了臉色青白得不太正常之外, 跟睡著了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可他們這麼大動靜,秦緩愣是眼皮子都沒有動半分, 顯然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
兩人都十分著急, 蔣雲良站在一旁手足無措地問道:“那現在怎麼辦, 你上去的時候秦緩哥就已經失去意識了?”
“對, 我上去的時候我哥就叫不醒了, 估計是失血的後遺症。”紹植之檢查過秦緩的手背, 他的手背被咬得血肉模糊,摸上去還能摸到濕潤的血液,傷口泥濘著雖然沒有再流血, 但也沒有愈合的跡象, 邵植之一看就知道他哥昨天一定沒少給他和蔣雲良喂血。紹植之抱著秦緩快步走到車前,拉開門小秦緩小心放入後座,然後對蔣雲良說道:“雲良,我們清點一下物資,現在趕去齊雲寺,看看那幫和尚有沒有什麼辦法。”
蔣雲良現在壓根沒心思收集物資,他迅速答道:“重要的東西全都收拾好了,剩下的東西隻是一些食物,現在就能走。”
紹植之沒有廢話,當即說道:“好,雲良你看著我哥,我來開車,我對附近路比較熟。”因為磁場等各種原因,現在GPS早已經失效,開車全靠自己認路,好在路上的標識還在,小心一點不會開錯。蔣雲良隻是到F城來出差,平日中活動的主要區域在帝都,對於F城附近的路,蔣雲良遠還真沒有紹植之熟悉。
緊急時刻,蔣雲良也顧不上自己怕鬼的屬性,強忍著滿身雞皮疙瘩坐到後座裏,為了讓秦緩靠得舒適一點,蔣雲良還讓他冰涼的身體靠到自己的身上。其實蔣雲良心裏清楚,變成魂體的人是相識多年的友人的哥哥,昨天還救了他一命,無論如何都不會害他,用不著害怕,蔣雲良拚命給自己做心裏建設,忍著忍著也就習慣了。
紹植之從後視鏡裏望著後座好友小心翼翼的動作,見沒出什麼幺蛾子,懸起的心放下了些。他拿出找到的鑰匙快速打開了院子裏的大鐵門,又跑回來發動汽車,車發出低沉的嗡鳴聲,飛快地衝了出去。
在駛離村子裏的這段路上,有聞到人類味道的喪屍不斷圍上來,紹植之沉著地能繞開就繞開,繞不開的就直接把喪屍撞開,手段十分粗暴。幸好現在才末世沒幾天,喪屍的規模雖然大,但這些喪屍行動遲緩,力氣也尋常,根本不能把集結了人類智慧的鋼鐵疙瘩怎麼樣,紹植之迅速而輕易地甩開了所有喪屍,離開了村子的範圍。
鄉村的這段路還好,等車開到城鎮時,紹植之一方麵要注意不斷圍過來的喪屍,另一方麵,城鎮的車輛比鄉村多了許多,在沒有人維持交通的情況下,路上亂七八糟地停了不少車輛,把路擋了大半。紹植之不得不集中精神,又要躲喪屍又要躲那些路障,十分不容易,有實在過不去的地方,紹植之隻能仗著越野車的質量好,重量也重,找好角度硬生生地把車輛撞開了,直接開過去。
今天比較不幸,紹植之把車開上高速路之後還在路上還遇上了劫道的。不過對方走到明處也就幾個人,連十個人都沒到,他們看起來並不是一家人,除了用一輛車攔在路中央之外,旁邊還停著他們的幾輛車,邵植之看這架勢,猜測他們可能是專門上高速來做這種攔路搶Ⅰ劫的勾當。
現在雖然才末世初期,道德和法律的影響還沒有從人們腦海裏退去,但在絕境之下,也不乏亡命之徒。紹植之看著對方七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之間攔在路中間不讓人過去,附近的喪屍已經稍微被他們清理過一遍,不過遠方聞到人類氣味的喪屍又蠢蠢欲動地趕了過來,情況十分危急。
對方站在毫無遮掩的高速路上,看起來比紹植之還著急,遠遠就喊道:“兄弟停下,我們的車壞了,你們要是捎我們一程,我們必有厚報!”
紹植之完全沒有相信對方的話,他眼尖地看到對方的人中,站在最中間的那人手中拿了一把手|槍。華國禁|槍,在這方麵管得很嚴,有槍是一回事,但不一定有彈藥,何況華國的手|槍大部分都在軍警手中,而軍警手中的手|槍又大多是殺傷力不怎麼樣的製式手Ⅰ槍,對著人打都無法把人打成重傷,更不要說他們有越野車的保護,邵植之根本就不擔心己方會被傷到,不過憑此可以完全確定對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