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秦緩激動, 紹植之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這幾天來, 秦緩稱得上度日如年, 無時無刻不想著紹植之他們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練習多了的原因, 漸漸地, 秦緩能很清晰地提前預知紹植之他們那邊的情景。盡管這個提前預知的時間並不長, 持續時間也很短,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已經足夠用了,起碼兩位擔心弟弟的兄長心中得到了一定的安慰。
看到字條上大大的“確定”二字, 蔣雲眺鬆了口氣,他喃喃地歎道:“這就好!”
秦緩麵上浮起了一絲微笑,他寫道:“嗯, 他們下午之前應該回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精神一鬆的關係, 秦緩隻覺得無邊的疲憊朝著自己湧來,頭顱中一陣一陣脹痛, 仿佛整個腦組織都要頂開頭蓋骨溢出來, 秦緩不禁低吟一聲, 無力地朝一旁倒去。
“好累, 我先睡一會兒。”秦緩在便簽上草草寫到, 後麵的筆畫虛淺無力, 蔣雲眺一看這便簽,忙低聲說道:“行,你先休息, 醒了之後植之他們也該回來了。”
秦緩沒有再回應蔣雲眺, 他已經熬了四天,期間雖然有短暫的睡眠,但一直睡不踏實,再加上他一直努力地試圖預見紹植之他們那邊地事情,這幾天中,他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的狀態,這稍微一放鬆,潮水般的倦意便侵襲了過來,將秦緩帶路沉沉的睡眠之中。
蔣雲眺的精神倒還好,他身體素質好,又熬慣了夜,即使每一次休息的時間很短,也能徹底緩過來,比秦緩的狀況要好得多,現在聽到蔣雲良沒事,他精神一震,已經盤算好了收拾綁架蔣雲良的那一幫人。可惜秦緩一直沒能預言出綁匪的大本營,蔣雲眺有些遺憾地想,要不然他早就派人過去了,哪裏用得著這麼麻煩?
快到直道灣二十七路地時候,蔣雲眺吩咐下去,這次行動作為一個軍事演練,士兵下去的時候全力攻擊即可,不用留活口!他手下的五營營長魯元良對於他的這個命令有些詫異,他一直以為他們是來救人的,沒想到直接攻擊,還是不留活口的這種攻擊。不過魯元良沒有多想,蔣雲眺是長官,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蔣雲眺說什麼就是什麼,隻要不違背規定,他都得無條件地遵守。
莫九珂為人謹慎,沒敢直接在直道彎停留,而是選擇了隔著好幾條街的位置悄悄紮了營,他決定先派人去探查,等到蔣雲眺一方的人走了之後再過去。蔣雲良的實力與莫九珂的實力天差地別,莫九珂連露麵都不敢,就怕會招致蔣雲眺的報複,導致他們整個隊伍團滅。說到底,莫九珂這次之所以能成功地綁架袁弘博他們一隊人,是因為他們這次的行動靠出其不意以及何信厚的裏應外合,要讓他光明正大的劫持袁弘博這一隊職業軍人,他還真沒辦法。
當天的氣溫隻有三四度,寒風呼呼的吹,雖然沒到風頭如刀麵如割的地步,也是透骨寒,莫九珂一方的人大部分都沒有穿夠衣服,在寒風等著分外難熬。降溫降的太快,他們還沒來得及收集足夠暖和輕便的衣服,要是一般的冬衣,穿的多又很容易顯得臃腫,阻礙行動。相對於保暖來說,還是命重要一些,因此大部分人隻穿了保暖內衣,毛衣跟外套三件,不動的話,一會兒手腳就冷得生疼,十分難熬。
盡管環境不是太舒適,但誰也沒敢抱怨一句,隊伍裏幾乎所有人都曾經經曆過食不飽腹衣不覆體的狀態,能有現在的待遇,已經非常讓他們感恩,現在可是末世時代,相比死亡來說,這點寒冷算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畫翡還是沒有回來,莫九珂心裏隱隱有不妙的預感,他覺得有什麼東西已經失去了控製,但究竟是什麼東西失去了控製他還不清楚,因此心頭浮現幾分焦躁。莫九珂的預感是正確的,又等了半個小時左右,畫翡突然從虛空中出現在他麵前,麵色慘白地說道:“蔣雲眺沒有在直道灣二十七路放置物資,相反,他派了一個營直接進攻,進攻的人數多達四五百人!”
“你確定?”莫九珂眸子裏精光一閃,他上前一步抓住畫翡的肩膀,直視著她的眼睛問道:“確定是進攻,而不是搜尋?”
“我十分確定!”畫翡毫不猶豫地答道,“我還是移到了某一個隊伍的附近查看他們的情況,他們確實是在進攻,完全沒有顧及人質的打算,我猜他們已經放棄了人質了!”
畫翡麵色蒼白,眼裏有焦急之色,他們的實力本來就弱,要是蔣雲眺不顧人質,他們的處境就危險將會變得十分危險,想到這後果,畫翡眼裏不禁閃過一絲懼怕。
“不顧人質?怎麼可能!”莫九珂低聲喊道,他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忽然沉下了臉,一把抓住畫翡地肩膀急促地說道:“可能是我們的大本營出了問題,畫翡你去那裏看看,小心一點,有什麼不對立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