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蔣雲良的懷疑, 紹植之看了他一眼, 沒有答話。蔣雲良從他的表情上看出了不對勁, 他壓低聲音追問道:“植之, 你該不會真的對秦緩哥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吧?”
說到這裏時, 蔣雲良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大有紹植之敢回答是就揍他一頓的意思。紹植之看著他的眼睛, 沉聲說道:“你覺得我能對我哥做什麼卑劣的事情?”
蔣雲良還沒來得及回答,邵植之便轉過他那張冷峻的臉接著說道:“就算世界上所有人都背叛了我哥,我也不可能做對不起他的事, 你別瞎擔心了。”
蔣運良冷靜得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太相信他的話,“我並不是不相信你, 但是以我對秦緩哥了解, 你一定是做了什麼,他才會對你有那麼大的抵觸。”
“我親了他。”邵植之突然開口說道。
“強吻?”蔣雲良牙疼似的倒吸一口冷氣, 微提高了聲音道:“難道這還不算是你做了什麼嗎?你又不是不清楚秦緩哥的保守程度, 為什麼要那麼急切?”
“因為我得讓我哥知道我是認真的, 不是一時心血來潮, 也不是感情認知錯亂。”邵植之同樣認真地回答他。
邵植之在這個問題上並不太有耐性, 沒等蔣雲良多說, 他便有些煩躁地接著說道:“雲良這事我自己處理,你放心,我心裏有數。”昨夜衝動之下紹植之還不覺得, 今早醒來發現他哥不理他, 他心中也不是沒有後悔,隻不過話都說出口了,還能咽下去不成?
有數個屁!蔣雲良心裏暗罵,不過邵植之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作為朋友,蔣雲良也不好多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蔣雲眺也發現了紹植之和秦緩之間的氣氛不太對,隻不過以他的立場來說,他更是不好說什麼,隻能暫時無視家裏的異樣。
一大早的,蔣雲眺兄弟倆苦著臉使勁找話題,想緩和家裏的氣氛,但沒什麼效果,兩人之後隨紹植之和秦緩去了。
這次秦緩的生氣程度超乎他們的預料,一連幾天,秦緩對上紹植之都沒什麼表情,紹植之心裏素質強大,蔣雲眺又看不見他,隻剩蔣雲良,每天對著他冷冷的秦緩哥,感覺心都要顫了,簡直像天天對著恐怖片一樣,要不是秦緩麵對他的時候表情會和緩許多,蔣雲良都快要哭了。
沒等蔣雲眺家裏的怪異氣氛持續多久,變故再一次來臨。十月底還沒到十一月的時候,某天晚上突然降溫,北風呼嘯,一夜之間,天地變得白茫茫一片,四處都堆著厚厚的皚皚白雪,住在底層或平房的人早上起來連門都打不開。
這次的大降溫幾乎稱得上毫無預兆,前一天晚上雖然也不是很暖和,但也過得去,五六度的溫度並不算太冷,所以一夜之間氣溫變為零下十幾度甚至幾十度的情況實在讓人措手不及,幾乎在一夜之間,整個胡家崗安全區都亂了起來。
這次大寒潮帶來的後果嚴重而直觀,許多公共設施損壞了不提,甚至有些體質不好的老人跟小孩當夜逝世,很多人也出現了大麵積的凍傷。更為嚴重的是,大雪壓塌了不少簡陋搭建起來的房子,一時之間住房不夠也就罷了,衣褥棉被之類的也十分不足,沒有足夠的取暖材料造成了雪上加霜的後果,很多人直接拆了建築木料用來燃燒取暖,但這些木料十分有限,取到的作用不大。
這時候,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地下。安全區內轉移民眾的行動早已開始,雖然包括地鐵通道在內的防空洞在缺少電力供應的情況下,四處都是黑乎乎的,通風也不太好,但保暖十分不錯,起碼比地麵零下幾十度的氣溫要暖和多了。現在大寒潮已來臨,安全區上頭的領導緊急安排一部分民眾轉移,免得出現大範圍的死傷。
這時說風涼話的人已經很少,就算要求上繳物資也很少人反抗,人們普遍期望行先避過這一輪風雪再說,對安全區的安排十分配合。
大雪封路,出行十分困難,安全區的各大小隊也絕了出去搜集物資的心思,一心一意在家貓冬。袁弘博他們的小隊顯然跟軍方靠掛,但也不是超人,這種情況下,大家都出不去,他們也就順勢放了個假。當然袁弘博他們幾個那邊有軍方的任務,也不能徹底的休假,不過邵植之和蔣雲良兩人非軍方的人就徹底的閑在家裏沒什麼事做了。
在這種情況下,秦緩不可能再和邵植之冷戰,他和邵植之以及蔣雲良一起清點他們的物資,計算這些物資大概還能撐多久,順便製定計劃,為未來做打算。
在完全不能出去搜集物資的情況下,別的還好說,他們每天修煉要用的晶核卻成了最棘手的問題,秦緩是吃晶石大戶,邵植之也不遑多讓,兩人加起來的話一天需要兩百來顆一級喪屍的晶核一共修煉,就算是二級喪屍也需要七十顆左右才能滿足他們日常的基本需求。
所以即使紹植之手中還有兩萬多顆一級晶核以及三千多二級晶核,兩人還是覺得心裏沒底。現在不過是十月,還差一點才到十一月,而冬天通常持續整個十二月,一月跟二月,就算是三月,也還有倒春寒,可能溫度依舊不會升高,而隨著他們的異能越來越厲害,他們每天需要的晶核也越來越多,這兩萬多顆晶核絕對撐不到明年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