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緩興致上來了, 說做就做, 當即閉上了眼睛開始冥想。由於沒有具體目標, 秦緩也不知道該朝哪個方向冥想, 幹脆按天數來, 一天天往後推進, 試圖預測出未來某一天的具體信息。

紹植之沒想到自己一句話下去他哥真的試圖預測未來的事情, 他微微歎了口氣,一時無事可做,幹脆盯著他哥的臉發起呆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緩已經變成了魂體的關係, 時間在他身上的狀態是凝結的,秦緩永遠保持著他剛變成魂體那一刹的樣子,皮膚白皙, 眉目如畫, 麵容光潔,不想其他人, 在末世打滾這麼久, 身上也染上了別的氣息, 或頹唐或絕望或麻木, 外在形象也因為疏於打理而變得格外狼狽。

秦緩一直是精致奪目的, 哪怕在末世前, 秦緩的那份溫文精致也為他吸引了不少愛慕的目光,不過他為人比較遲鈍,人也不太自信, 對他人的感情不太感覺得出來, 再加上紹植之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曾為他明裏暗裏擋了不少桃花,所以秦緩直到現在也沒有發現他曾十分受歡迎,受歡迎到連紹植之起碼幫他擋了半個連的爛桃花。

紹植之盯著秦緩看,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愛上他哥,隻知道某一天突然不願意放手,不願意他哥身邊有其他人。紹植之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愛上秦緩哪一點,要說相貌,秦緩的相貌雖然好,但能和他匹敵的少年青年也不是沒有,以紹植之的交際圈,碰見相貌好的男人並不難。

若說學識氣質,秦緩的學識氣質卻是不錯,不過紹植之亦是從全國著不名的高等學府畢業,什麼學者佳人都見過,秦緩這樣的並不算突出,起碼不至於讓紹植之迷到願意頂著亂|倫也要選擇他。紹植之不清楚他為什麼會愛上他哥,也許真應了那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紹植之就載在這個坑裏麵的,再也爬上來。

紹植之微微歎了口氣,他不後悔愛上他哥,他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早些發現自己的心意,早些行動,白白蹉跎了這麼些時光,乃至現在已經是末世,朝不保夕,兩人還是沒能真正在一起。

紹植之還在漫天神遊著,秦緩突然皺著眉頭睜開了眼睛,紹植之立即收回心神,緊緊盯著秦緩,扶起他來,有些緊張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麼?”

“嗯,我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了一些東西,不過實在太模糊了,遠沒有以前清晰,這種感覺非常奇怪。”秦緩擰著眉,心神還沉浸在他預測到的事情中,感覺到紹植之的緊張,他反應過來,忙解釋道:“不是什麼壞事,我沒有感覺到將來發生的那件事情有什麼危險,不過就是明確知道未來發生了事情卻看不透的感覺非常奇怪,我感覺會有令我們驚訝的朋友過來拜訪我們。”

“朋友?”紹植之微皺著眉問道,同時在腦海裏將自己的交際圈飛快地過了一遍,他的朋友大多都是生意場上的朋友,剩下的一起長大的朋友大多也在末世初期就罹難了,最好的朋友就是蔣雲良,紹植之實在想不到會有哪個朋友過來看他們,而且會給他們帶來驚喜的感覺,難道是他哥的朋友?

“哥,你有什麼好友還在嗎?”紹植之覺得這朋友多半還是秦緩本人的朋友。秦緩卻搖搖頭,他十二歲以前和母親媽生活在另一座城市,當時他父親出軌,父母離婚,秦緩由母親撫養,母親為了離開那個傷心地,來到F城發展,順便帶著秦緩到F城讀書。

這麼一來,秦緩小時候的朋友玩伴全都和他失去了聯係,剛開始融入F城的時候秦緩又因為口音習慣問題和同學比較疏離,再加上秦緩人比較文弱,又是個學霸,他這種人在學校雖然不會被欺負,但是要想交到很親密的朋友也很難。秦緩初中時沒交到關係很好的朋友,高中讀的是重點高中,每一學期都會根據成績重新分班,秦緩雖然能將班上的人認全,但要交到好朋友就更不容易了。

要說關係不錯的朋友,秦緩隻能想到大學四年宿舍裏的五個兄弟,不過大家畢業後都去了天南地北,平時聯係尚且困難,現在已經是末世,交通和通訊都不太便利,秦緩仔細想了想,也不覺得大學的室友們哪個有理由,且有能力找來帝都這邊。

紹植之一看秦緩茫然的表情,就知道秦緩心裏也沒什麼想法,他心中也頗為納悶,隻好說道:“沒事,反正不是什麼壞事,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等著就好。”

秦緩想了下,確實如此,便暫且將這個問題放開了,他這種預測能力和紹植之的異能是一樣的,一時間無法大規模地應用,他試圖清晰地預測未來的時候已經有些透支了他的能力,短時間沒法再來一次,隻能暫且將這事放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