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宸軒嗤之以鼻:“笑話,你以為你是誰?就算你想見我,我還不願意呢。”
“哈哈哈,是麼?墨公子,不要把話說得太過決絕,說句不中聽的,哪天你會來求我也不一定。當老鼠嘲笑貓的時候,身後必定有鼠洞。”
墨宸軒幾乎笑破了肚皮,滿臉的鄙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會來求助於你?就算我死無葬身之地,也不絕不會屈居與你!”
“罷了罷了,萬萬不可把話說得太絕,因為那等於斷了自己的後路。”
墨宸軒冷哼一聲:“你的意思是說我是自不量的老鼠?而你是那隻可笑的貓?”
“墨公子當真如此以為?那就是吧。”
聲音雖然逐漸遠去,但墨宸軒覺得最後那句話卻在自己耳邊說起一樣,從不曾遠去。
這時,他想起了流星學院那個來去無蹤的老者,一打照麵,無需過多的語言,就一眼把自己看穿了。
難道?自己當真如此不濟?如此不堪一擊?
也許,墨宸軒不管在誰的麵前,都偽裝的十分完美。唯獨在這幾位前輩的麵前,甚至在安紫夏的麵前,自己那層偽善的麵具,就那麼輕易的被摘下,擲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其實,當看見靈貓不顧一切舍身相救的時候,自己甚至有過放棄萬惡的行為,迷途知返,不再過問誰對誰錯。
可是,當踏出第一步,墨宸軒比誰都清楚,已經覆水難收。再也回不了頭了。
既然停不下來,既然不能回頭是岸,那就幹脆一錯再錯。哪怕到了最後,真如那位老人家所言,眾叛親離。
人生如棋,一步錯,步步錯。
最可怕的是,人生還不能悔棋。
有的時候,不是沒有選擇,而是選擇太多。
墨宸軒最怕迷失方向,可最終,還是迷失了方向。
“唉……”
悠悠地一聲歎,道破了天際。
隨著這聲歎息,墨宸軒不可思議的發現,迷霧逐漸散開。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原來能化開霧靄的,竟是自己的悔過之心麽?
隨著迷霧徹底消失,他發現唐雨妃與安紫夏一直就在自己身邊,從不曾走散。
墨宸軒說道:“雨妃,紫夏,剛剛你們有沒有聽見一位老人家在講話?”
安紫夏說道:“沒有呢,怎麼了?宸軒你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墨宸軒笑道:“嗬嗬,沒事,我隨便問問而已。”
唐雨妃說道:“沒事就好,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也許就會找到前輩的住處。”
接著,他們便相繼發現在幾棵樹上,大小不一的刻畫著字眼,到了不再有字眼的地方時,這些字眼就組成了一首詩。
“是是非非誰人知?”
“恩恩怨怨誰人解?”
“自古塵世多紛擾。”
“爾虞我詐何時休?”
短短的二十一個字,沒有任何的詞藻修飾,沒有多餘累贅的言語說明,就一針見血指出了心中所想。
他們抬頭就依稀看見,一座小屋立於這林子中間。隻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人家形骨枯立站在門口,迎著風慈祥地望著他們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