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樂如泣,淒淒而響。
蘇小小坐在黑色勞斯萊斯裏麵,一身黑衣,安靜的看著那群稀稀落落的人群。
天空飄起一些小雨,綿綿稠稠,送葬的人群沿著漢白玉石路往公墓走去,誰的臉上都沒有悲傷。
這樣死去的人,誰肯願意來送上最後一程,也幾乎是莫衷一是的,都認定來送了,就會得罪了擎天國際。
蘇小小心裏麵說不出的哀盡,可是始終沒有下車。
“之前收到消息,威爾遜親自去往戛納,想要對巴蒂集團下手,並且和當地幾個著名的銀行家還有投機客們談了一下午,交易也進行的非常順利。”電話裏麵,一個男人沉聲彙報著情況。
寧暮寒坐在蘇小小旁邊,手裏拿著手機,安靜的聽著,目光亦平淡的落在遠處那群殯葬上麵。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之後威爾遜又忽然改變了主意,並且將他安插在巴帝集團內部的幾個職員和高官都召回去了。”
“召回去了?”寧暮寒微微攏眉。
“對,”男人不解的說道,“而且威爾遜要及時起身回去巴黎了,那一群本來準備大賺特賺的銀行家們現在都很憤怒,但是對布魯圖斯家族,他們又做不了什麼。”
玩狠的,誰能玩得過威爾遜?
至於報複,威爾遜這樣的大財團族長,可以直接要了他們的命,並且不會受到一丁點的法律製裁。
“好了,”寧暮寒說道,“既然不會再傷害到巴蒂集團,那也就跟我們無關了,至於他作出決定是因為什麼,那都與我們無關了。最近想個辦法,派人喬裝打扮,將巴蒂集團想要變賣出去的房產高價買來,如果覺得價格太高會很離譜,你找兩夥人互相競爭吧。”
“是。”
“總之,盡量將巴蒂集團的資金缺口補上。”
“嗯。”男人道,“不過寧總,華爾街那邊最新得到的情況好像他們已經有人在質疑這份文件的真假了。”
“很好,”寧暮寒唇角浮起一抹譏笑,“我們之前準備的人可以出動了,將這一條線索全部都引往軍火黑市去。”
“如果華爾街真的動怒,那麼軍火黑市那邊再囂張,恐怕也得慫了。”
“是。”寧暮寒道。
男人頓了下,終是將自己心裏麵的疑惑問了出來:“所以,寧總,當初您設下這麼大的圈子,到底是想對付誰?其實,其實您想對付的,是軍火黑市吧。”
寧暮寒沒有說話,始終安靜的看著窗外的雨,雨下的人。
而他身邊,坐著的,是他生命的全部。
想要對付的人是誰?
他的手下這樣問他。
寧暮寒抬起手,伸手摟住了蘇小小的腰肢,占有的姿勢,將她往自己懷裏帶來。
“你沒有猜錯。”寧暮寒輕聲道。
兜兜繞繞一大圈,不過隻是他想借力打力。
不是對付不了軍火黑市,以擎天國際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做到。
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軍火黑市是從一戰之後就開始積攢的實力,全世界各地都有他們紮根的所在,他最怕的是春風吹又生的雜亂無序。
那個時候,所有的報複都會落在誰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