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怎麼也弄不明白明明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生生就讓惠妃給擰巴成這樣。
她本以為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太後怎麼也會出來幹小溪,誰知道太後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早就沒有熱氣的茶,一臉的事不關已,喝的那叫一個滋潤。
秦妃恨的牙癢癢的,恨不得太後一口水嗆死到這兒,她們也就都消停了。
厭惡謝玖的是太後,暗中抓了謝玖小辮子與人曖\昧不清的也是太後,太後不想和皇帝直接硬碰硬,把那些個證據都交到她手上,明裏暗裏都向前朝後\宮表明了是傾向她爭奪後位的,現在她讓惠妃追著打,太後不僅是無動於衷,根本是在看好戲的架式。
盡管沒有明說,太後和她基本上是形成了結盟的狀態,雖然各自打著小算盤,可總體的利益大家是一樣的。
但,有太後這麼做人的嗎?
她就是這麼做人盟友,看著她被瘋狗咬,連喝止一聲都嫌廢事?
秦妃深深地感受到了來自太後的傷害。
“秦妃,你看著太後是想太後幫你說話嗎?”謝玖好心提醒道:“你忘了皇嗣都是太後的親孫子、親孫女嗎?太後一向公平公正公開,嚴以律己寬以待人,說了不容宮裏針對皇嗣的任何行為,就肯定是說到做到。”
太後覺得讓惠妃這一誇,她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實,她真有這麼好,隻是沒想到居然是讓一個她厭惡的惠妃給看出來了。
別的不說,惠妃的眼光還是好的。例如看透了她的本質,再例如……
“這誓的確不能亂發,會應誓的。”莊妃平日與秦妃還算交好,適時地勸道。“不過,我相信秦妃不會,她不僅生下了百伶百俐的華陽公主,去年還生下了皇長子,她是做娘的,自然知道小孩子有多可愛,怎麼可能對小孩子下那種毒手?”
秦妃一口老血張嘴就想噴莊妃一臉。
她這算為她講話?
算嗎?!
拉出來打臉效果也不過如此。
莊妃是個傻貨,她知道,可這話說出來,長腦袋的人也看得出她今天如果咬緊牙關就是不鬆口,這殿裏有一個算一個,十成十都會認定就是她下的黑手,她不敢說,就是怕了應誓。
莊妃真心可以剔幹淨腦袋出家了,她在這宮裏除了拽人後腿,沒有任何存在價值。
“我沒有什麼不敢的。”秦妃麵沉似水,真心怒了,騰地站起身,周身冰冷的氣息。“我隻是認為這宮裏更應該更重證據,這種信口胡謅的話,我竟不知道也成了一個人是否無辜的證據。”
“我秦萱蓉若做了危害四皇子的事,就讓我腸穿爛亂,不得好死,死後下十八層地獄——這樣,可滿意了嗎!?”
說完,她衝著上位微微福身,“臣妾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太後這回滿意了,慈愛地擺擺手,“去吧,身體重要,你幫哀家良多,哀家心理有數。”她頓了頓,才一板臉,衝著一眾妃嬪道:“以後再不許提這種事,秦妃處理宮務繁忙,賢良大度,哀家看著是個好的。”
秦妃緊咬後槽牙,真心想噴太後一臉唾沫,剛才幹什麼去了!她都發完這重誓了,什麼好話就都往外蹦了。
老奸巨滑,活該讓惠妃氣的肝疼!
“是啊,臣妾等也不過是個安心。舉頭三尺有神明,臣妾是信的妥妥的,隻要秦妃敢發這重誓,不管旁人信不信,臣妾是信了。”謝玖舉起錦帕掩唇一笑,看到秦妃那張僵的幾乎一動就要掉渣的臉別提有多開心了。
太後懶得見惠妃得便宜還賣乖的死德性,忙叫眾人都散了。
殿門才關上,她就忍不住唉聲歎氣,“這幫子不省心的玩意兒,累的哀家腰酸背疼的。”話音未落,郭嬤嬤就伸出手在太後肩膀上又按又捏,直把太後爽的呲牙咧嘴。
“還是你手上有勁,往下點兒。”
郭嬤嬤麵不改色,別人有力道也得敢使啊,也就她跟太後時間久了,才敢使這麼大的勁兒。換了個宮女太監不熟悉,誰不悠著點兒,生怕一使力把太後按壞了,他們腦袋搬家?
剛才看戲看的倒是開心,曲終人散,太後憂鬱了。
選了張妃,是個不堪重用盡出昏招的,將寶押秦妃身上……太後真心沒有多少信心四皇子那事兒與秦妃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