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梓在集市上尋不到蘇如寶,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逮著人就問,看見個帶幕籬的女子就上去攔人家的路,好幾次差點和人動起手來。
終於發現蘇如寶的身影後,總算是鬆了一口大氣,匆匆上前扶住她的手,急忙問道:“姑娘,你去哪兒了?我就差沒把這條街給翻過來,還以為是有什麼歹人把你擄走了!擔心死我了!”
蘇如寶受了這一場驚嚇,心神有些不穩,也不好在外麵同阿梓多說什麼,低聲道:“我們先回去,路上留點神,別讓人跟著我們的車。”
阿梓雖然有些不明白,不過既然蘇如寶這麼說了,她照做就是,當下答應一聲,扶了蘇如寶去馬車上坐下,回去的路上格外的小心。
還好,直到馬車在蘇宅門口停下,也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蘇如寶解了披風進屋,將馮子期塞給她的那把扇子扔在一邊,接過阿梓給她沏的一杯熱茶,靠在了大紅軟枕上,感受著茶杯的溫度在手裏漸漸暈開,一顆心這才安定了下來。
楚輕塵竟然還是個王爺,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當初不過是以為他是個落了難的江湖人,瞧著他相貌生得好,隨手也就救了,卻沒想到惹出這等麻煩來。
一個金尊玉貴的王爺,卻莫名其妙穿著夜行衣渾身是血的倒在荒郊野地,這也太過蹊蹺了些。
自己從他那裏拿走的玉佩,也不過是尋常物件,並非什麼價值連城的寶貝,按理說根本用不著他費心思去找。
可他卻偏偏找了,還這麼好巧不巧的把她蘇如寶抓了個正著。
這玉佩,看來對他很重要。
若他是個普通人,找她把玉佩要回去,她說不定也就還了,可他卻偏是個權貴,這件事其中定有什麼隱情,若是她輕易的把玉佩還回去,等於就是少了一塊護身符,說不定很快就會被人殺人滅口。
所以,在自己的安全沒有得到十足的保障之前,玉佩,她要好好的藏起來,絕對不能讓楚輕塵找到搶走。
“姑娘,可是在外麵遇到了什麼麻煩?”阿梓見蘇如寶神情不似往日放鬆,心下愈發的擔憂起來。
“沒什麼大事。”蘇如寶拍拍她的肩膀,寬慰道:“不過就是遇到了一個登徒子,這幾日我們出門,小心些就是了。”
原來是這樣。
阿梓這才放下心來,又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握著拳頭道:“若是這登徒子再敢出現,我一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蘇如寶被她這認真的神情逗的一笑,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得宅子外麵的大門被拍的山響,隱約還聽見有人在那裏哭叫之聲。
怎麼回事?
“我去看看。”
阿梓取了鞭子,一徑去了大門口,取下門栓,剛打開一條縫,就有個人撞了進來,連滾帶爬的哭喊道:“如寶,如寶,救命啊!”
阿梓一瞧,卻是蘇如寶的舅母周氏,一身狼狽,滿臉哭的都是鼻涕眼淚,似是遭遇了什麼大事一樣。
她後麵還跟著一個人,同樣的狼狽不堪,臉上卻是有些不甘不願,似是並不願意來這兒。
正是周氏的女兒周怡。
這一對母女來這兒幹什麼?肯定沒好事。
阿梓臉一沉,從鼻子裏哼出聲來。
“舅夫人頭次登門,不說帶點禮來,反倒這樣哭天喊地的,也實在太不吉利了吧。”
周怡瞧見她臉上不耐煩的神色,本就難堪的心情又多了一股憤怒。
“你不過是我表姐的奴婢,神氣什麼!再對我母親無禮,我讓表姐賣了你出去!”
“呸!”阿梓朝她啐了一口,“這兒是蘇宅,不是你們周家,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跟我擺主子的譜?再敢這樣說話不尊敬,我一鞭子抽花你的臉!”
說著,舉起鞭子作勢就要嚇唬她。
周怡果真嚇的一抖,慌忙退開了幾步,扶起周氏就往廳裏走,嘴裏還在不服氣的嘟囔。
“狗眼看人低,總有一日,我出人頭地了,一定撕爛你的嘴!”
“你說什麼?”阿梓捏著鞭子就追了上來。
周怡的腿一軟,差點沒摔個跟頭,連拉帶扯的好容易才扶著周氏跑到了前廳裏,氣喘噓噓的對著蘇如寶說道:“快,快把你那個刁奴趕出去,她要打死我和母親呢!”
蘇如寶淡淡的掃了她們母女一眼,不鹹不淡的開口。
“有什麼事就說,天不早了,我這兒可沒有留客的習慣。”
周怡一噎,氣的當即眉毛倒豎,剛要跳腳開罵,卻被周氏一扯,硬生生的逼她一起跪到了地上。
“如寶,這次真的要求求你,救救你表哥和舅舅吧,要不然,他們可就沒命了!”
蘇如寶掠過她們的神情,確實不像是作偽,挑了下眉問道:“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