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病重而死,不是被周書禮害死的。
從仵作口中也證實,那小廝生前的確是已經油盡燈枯,活不了幾天了,他的死,怪不到周書禮身上。
案情已然明了,周書禮是被冤枉的,於是過了一回堂,具結文書之後,今日就被放出大牢了。
馮子期便想著來親自告訴蘇如寶這個好消息,也為了能有借口再見佳人一麵,聊慰相思。
他照著阿梓上次告訴他的地址找到了蘇宅,卻吃了個閉門羹。
向周圍鄰居打聽過後才知,蘇如寶坐上了中書令家的馬車,似乎是同吳家小姐一起上街了。
吳家?
他心裏頓時一陣緊張。
周書禮的案子背後是吳家在搗鬼,他查案的這些天也知曉了個七八分,聽說蘇小姐是因為拒絕了吳家的親事才遭此報複,那吳小姐來邀她出門,會不會不懷好意,另有所圖?
想到蘇如寶那嬌弱無依的模樣,他頓時一刻也呆不住了,立馬沿路打聽了吳家的馬車所去的方向,找到了這珍寶閣來。
這珍寶閣二樓隻招待女客,他是上不去的,正在門口徘徊的時候,就碰見高婉珠了。
“高小姐從樓上下來,可曾見過中書令家的吳小姐?”
明知道不妥,馮子期還是開口問了。
他怕耽誤的時間過長,蘇如寶也不知會挨上什麼樣的欺負,因此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想來蘇如寶極少在外露麵,高婉珠應當不認識,所以他就問起吳玉嬌來。
卻沒想到,這恰恰戳中了高婉珠的痛處。
“你找她做什麼?”
她的口氣變的生硬,似乎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憤怒,聲音都有些抖。
“男女授受不清,吳小姐是未嫁之女,你卻是定了親的人,如何能在這大街之上,眾目睽睽之下,交談攀扯?這豈不與她名節有失?馮公子你也是讀書人,怎麼連這聖人的教誨也忘了嗎?”
馮子期有些詫異的看著她,隨即微蹙了眉頭,明顯有些不悅。
莫說高婉珠隻是與他定了親,便是已經成了親,也沒有這樣當眾對他說教的道理。
“高小姐,在下不過是尋吳小姐問句話,哪裏就壞了她的名節這麼嚴重?你既說男女有別,不能大街上交談攀扯,那你為何不遮麵容,不避嫌疑,在這人來人往之處同我這個男子說話?”
高婉珠忘了帶麵紗的臉頓時變的如紙一般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