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郡主被人攔著,根本碰不到蘇如寶的一片衣角,又見她像沒事人一樣雲淡風輕的接著向前走,更是氣的發瘋。
這個賤人!
竟然這樣不把我放在眼中!
“你們都給我讓開!”她惱怒的對著那些勸說她的貴女喝道。
“郡主這是怎麼了,發這樣大的脾氣?”
身後有清脆的女孩子聲音響起,帶著絲悅耳的笑意。
珠翠滿頭,花容玉貌,明******人,來人正是吳玉嬌。
她提著裙角上了台階,對著平陽郡主,笑的很是親熱。
“郡主可是在這呆的煩悶了?不妨先去溫室裏賞花兒吧,有好幾盆絕品的牡丹呢,都是安王殿下特地吩咐為郡主準備的,郡主何不去瞧瞧?”
平陽郡主眉頭皺了皺,勉強忍下了心中的怒意。
看吳玉嬌這樣,明顯是要護著那蘇如寶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吳玉嬌是安王的表妹,不看僧麵看佛麵,平陽郡主縱使是怒火再盛,也是要給她些臉麵的。
“我們走!”
平陽郡主沒好氣的喝了一聲,轉身在婢女們呼啦啦的簇擁下拂袖而去。
幾個貴女互相看了一眼,堆起笑來同吳玉嬌打了招呼,也連忙跟著平陽郡主離開。
“蘇姐姐!”
吳玉嬌歡快的喊了一聲,加快了腳步,上前挽住蘇如寶的手。
“我來晚了,叫姐姐受委屈了,郡主她脾氣大,沒欺負你吧?”
蘇如寶笑了笑。
“你沒瞧見她氣成那個樣子麼?是我在欺負她。”
吳玉嬌愣了下,隨即訝然失笑。
“整個京城能欺負平陽郡主的女子,姐姐你也是頭一人了!我就知道姐姐是個與眾不同的!難怪能入了楚王爺的法眼!”
她說著又湊了過來,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道:“平陽郡主她曾經被陛下有意賜婚給楚王爺,結果王爺他連皇上的麵子都沒給,硬是推了這門婚事,她顏麵盡失,所以就遷怒到姐姐頭上了,姐姐以後也得多留點心,隻怕她不會善罷甘休。”
蘇如寶撇了下嘴角。
果然是因為楚輕塵那個禍水。
都是他心血來潮的把自己擄去當什麼隨從,害的多少癡男怨女倒了醋壇子,把一腔怨氣都發泄到她的身上來了。
她這些天遭的白眼諷笑,比她兩輩子加起來都多的多!
就收他幾萬兩銀子做工錢,真是便宜他了!
前廳裏,朱寧親自迎了楚輕塵同成王進門,眼神亮亮的,臉上透出層顯而易見的喜色。
“沒想到王爺今日會撥冗前來,真是令我這落月山莊蓬蓽生輝啊!”
楚輕塵穿著一身掐腰窄袖的織金錦袍,係著鹿皮嵌寶長腰帶,頭發高高的束起,戴著白玉簪,越發顯得人豐神俊朗,矜貴淡漠。
他在廊前稍稍駐足,背著手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麵無波瀾,神色平靜。
“殿下的帖子都送到了蘇家小姐那裏,如此誠心,我自然不會無動於衷。”
朱寧不動聲色的打量他幾眼,見他態度並不像是諷刺,稍稍輕舒了口氣,看著楚輕塵笑道:“蘇小姐也是我吳家表妹的閨中好友,所以我就冒昧托表妹送去帖子了,實在是唐突的很,還請王爺見諒。”
楚輕塵還未答話,一旁站著的成王朱泰倒是微笑著開了腔。
“四弟果真是七竅玲瓏心,還知道從蘇小姐處想辦法,像愚兄這樣的老實人,也隻好在後麵望塵莫及了。”
朱寧自然不會聽不出這話裏的酸意,他瞄著朱泰,眼珠微微轉了半圈,笑眯眯的說道:“大哥過謙了,這滿京城裏世家朝臣,可大半都是您的故交好友,若說玲瓏八麵,我哪兒及得上您呢?”
這是暗指我結黨營私嘍?
朱泰眼睛微眯了眯,嘴角扯出極緩的弧度。
“四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難怪父皇越來越看重你了,連籌備軍餉這樣的大事也交給你來辦,看來以後大哥還得多依仗你才是啊。”
朱寧凝噎了一下。
他負責籌措運往漠北的軍餉上個月剛剛被劫,押運官被殺,現在都沒能找回錢糧,查出凶手,雖說皇帝並未責備他,可這件事到底是讓他臉上無光,很是挫敗。
自己這大哥明知道這事他不願提起,還在這兒故意說風涼話,真是陰險!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扯出一抹笑來。
“大哥說笑了,我年紀小,凡事還要仰仗大哥您呢,像漠北軍餉遭劫一案,您監理刑部,還望多上點心,早日破案,父皇一定會重重嘉獎的。”
這是想把球踢給我?朱泰摸著下巴笑了起來,他這個弟弟,倒是越發機靈了。
“四弟你才是在說笑,現放著楚王爺這樣的刑獄高手在,你又何須舍近求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