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絕望地閉上眼睛,覺得自己要死去的時候,有一隻野蠻而粗魯的手掠過我的頭發,我的頭皮感到一陣扯痛。
睜開眼睛,我發現那個大哥哥正得意地衝我眨眼睛,他手裏拿著我的蝴蝶結,蝴蝶結上還有幾根被扯下來的頭發。
我摸了摸沒有蝴蝶結的頭發,不解地望著他。
他舉起蝴蝶結,對我挑釁說:“過來搶啊!”
說著他騎了山地車就離開了。
我意識到了什麼,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試圖追過去,可是我追不上那個大哥哥,我也追不回我的蝴蝶結。
爸爸留給我的蝴蝶結丟了。
我好恨那個大哥哥。
”
童瑤望著這片筆跡稚嫩的日記,腦中不由“嗡”的一聲響,眼前一黑,差點暈倒在那裏。
那個時候爸爸已經去世了,媽媽重新遇到了她昔日的青梅竹馬,曾經相愛過的原叔叔,也就是原勳的六叔。可是原叔叔的家人強烈地反對自己媽媽和原叔叔的婚事,以至於原叔叔幾乎選擇了和家庭決裂。
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或者是成人總是有太多無奈吧,原叔叔和媽媽選擇了屈服,他們要去討好原家的人。
所以那天,媽媽才帶著自己走進了原家。
那一天,是她第一次遇到了原勳,那個小時候猶如惡魔一般的原勳。
童瑤捏著這張泛黃的日記,其實她並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曾經的日記會出現在原勳的書房裏,以及為什麼隻有這一頁?
她正疑惑著的時候,就聽到了外麵樓道裏傳來腳步聲。
這個腳步聲不輕不重,不快不慢,每一步都仿佛事先精心測量過的。她一下子就知道,這是原勳的腳步聲。
她微驚,慌忙將那頁日記藏到了自己睡裙裏,然後悶頭就要往外走。
一出門,恰好碰到了迎麵而來的原勳。
她一驚,心虛的險些叫出來。
原勳也吃驚不小,揚起劍眉,審視著她平日總是沒什麼起伏的眼眸中顯而易見的那絲驚惶,不由問道:
“你來這裏做什麼?”
童瑤被抓了個現行,隻好硬著頭皮,小聲說道:
“我覺得無聊,想找本書看。”
原勳凝視她片刻,才放柔了聲音:
“你想看什麼書,我幫你找。”
童瑤想了想:
“唔,我想看下股票行情什麼的……”
“股票行情?”原勳顯然有些驚訝,至少童瑤在他這裏的人設,從來不說會對這個感興趣的人。
童瑤也覺得自己這個謊言實在是太容易被人戳穿了,不過她還是努力讓自己心安理得起來。
反正她很快就要重生了,這一切,不過是新生之前的小插曲罷了,就算丟丟人,又有什麼大不了?
想明白這個,她還是點點頭,認真地說:“是啊,我想看,不可以嗎?”
原勳見她歪著頭,清澈分明的眸子閃著一副很有理的樣子,不由得笑了。
“這個並不是那麼好看懂的,特別是沒有基礎的情況下。不過沒關係,如果你有興趣,改天我有時間可教你。”
童瑤沒想到原勳這麼好說話,一點都沒有為難他,當下也就順勢點了點頭。
原勳上下打量著童瑤,見她白色純棉的睡衣下,露著一截細白的小腿兒。
她腳上隻穿了一雙地毯襪,纖細柔白的腳踝上隱隱透著淡青色的脈搏。
“多穿一些,免得著涼。”他低啞的聲音這麼在她耳邊響起。
“嗯,我知道。”做賊被捉了一個現場後,盡管強行辯解,可是她依然心虛。心虛的她比起平時來就格外乖巧。
“晚飯準備好了,走,下去吧。”說著,他伸出了手。
“原修呢?”她盯著他的手,遲遲不肯伸出自己的。
“他今晚被爺爺奶奶接過去了。”原勳的話,斬斷了她最後一絲掙紮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