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下-身流了一些血, 我雖然不太懂, 不過也提前翻過生物課, 知道這應該是女孩長大後才會有的月經。長大了後每個月都會有的。
我羞恥難當, 隱約明白應該學著那些高年級學生去學校商店裏買衛生巾, 可是我的褲子也髒了, 我怎麼出去女廁所?我又該怎麼遮擋?
還是說我應該先跑回宿舍換條新褲子?
同學們都去上課了, 隻有我,被困在廁所裏,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聽著外麵安靜下來, 猜著走廊裏應該沒什麼人了,終於鼓起勇氣向外走。想的是一口氣跑到宿舍裏,趕緊換了褲子, 這樣別人就不會發現我了。
可是誰知道, 我剛走出來,就碰到了原勳。
原勳皺眉望著我:你怎麼了, 臉色這麼差?
我恨不得把頭埋到地洞裏:我沒事, 我要回宿舍了。
原勳卻拉住我的手, 堅決不放開:你是不是生病了?走, 我帶你去醫院。
我甩開他的手:我沒事, 我現在隻想回宿舍。
當時是真不想和他糾纏, 也不想和他多說什麼,萬一有人經過,看到我後麵褲子都已經染紅了, 多丟人啊!
誰知道他就是不放開我, 最後掙紮了半天,他終於看到了我褲子上的血跡,他皺著眉頭震驚地問我:你來月經了?怎麼這麼多血?
他的聲音並不算小,如果有人路過,一定能聽到的。
我頓時有些火了,又急又怕又恨,跺腳對他喊道:你走開,你讓開,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卻堅定地握住我的手:我帶你去醫院。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老師和上體育課的學生經過,他們看到了這一幕,詫異地看過來,還有人私底下討論起來。
接下來的事,我已經不想去回憶了。
這是我這輩子最丟人現眼的時候。
我已經成了東佳學校最大的笑柄吧?
”
看完這個日記,童瑤無力地用手支著額頭。
她是真無奈。
一是無奈兒子竟然不小心看到了這種日記,隻希望他年紀小,並不懂得怎麼回事,或者說看過後就忘記了?甚至或者依他那種小老頭的性格,根本沒有好奇心看自己這種筆跡稚嫩的碎碎念日記。
二是無奈這悲催的少女生涯。
她平生第一次來月經,就被原勳這個混蛋鬧得天下皆知了。
事情的最後,是她又氣又急昏厥在哪裏,然後他抱著染血的她去了校醫院。
全校的人都知道那個叫童瑤的女孩來了月經被原勳抱了。
從此後,好多女孩故意在原勳會經過的路上暈倒……
她們羨慕著童瑤,可是童瑤一點不覺得自己值得羨慕。
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啊!
這件事其實在她的人生中,並沒有什麼重要的影響,可是如果有機會,她隻希望回到過去,將這件事給抹除掉,讓所有的人記憶中不再有這件事。
能找到這個日記,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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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願以償地回到了日記中所記載的那個時候。
當時她正低頭審視著自己褲子上的鮮血。
哎……第一次的月經來得原來這麼凶猛啊!
她深吸了口氣,提上褲子,任憑那略顯冰涼的潮濕隕貼著自己的身體,咬咬牙,向廁所門口處走去。
到了廁所門口處,她沒有直接往外跑,而是先觀察了下外麵。
果然見個原勳正站在那裏,擰著劍眉,若有所思。
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焦躁和擔憂。
在這一刻,童瑤不由得多打量了下原勳。
這個時候他十六歲了,眉眼深刻,挺鼻薄唇,完美無瑕的臉龐,矯健俊朗的身姿,他站在那裏,仿佛一匹充滿野性和活力的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