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命(1 / 3)

漂亮女人報上自己的名號一般就是給予人嫵媚的感覺,有些還外帶一些撒嬌。可範竹萱這女人卻不同,盡管她模樣再裝得甜美可人,語氣再抿得嬌嫩,在場的人卻還是能感受到莫名的那種高高在上的凜然寒氣,高處不勝寒。女神就是女神,裝得了小喵咪,但總有目的。

胡塗顫巍巍地站起,身子疼痛劇烈,他心中想道:範竹萱,這名字取得倒是不錯,不畏勁霜狂風摧殘,堅韌如竹,想必這女人從小到大被這名養出的性子實在是野。這等睥睨的風範傲氣,底子肯定深的很,男人縱使心懷不軌隻怕沒能將這女人搞上床就被送閻王殿去了。不解的是這女人仿佛與我有深仇大恨一般,將我如此來整,當真是令人氣憤。而那男子受製於女子,卻對我處處留情,又是姓胡,說明與我有些淵源,想必是他那邊的關係。

漆黑的夜色裏,模樣愈加朦朧,胡塗酸軟的右手掌使勁抹盡了臉上的淚痕,總算在心裏挽回了些許的顏麵。身形稍微迫近了範竹萱,動作細微,尋常人難以發現胡塗的小把戲,但在場的人又豈是尋常人物,不說範竹萱和胡無極,便是打醬油的四個保鏢都發現了端倪。眾人心中暗笑,這人性子實在是不願吃虧,不愧是遺傳了狐王的狡黠。

冥冥中,胡無極向前跨了一步,看似不經意間的一步,正巧擋在了胡塗迫近範竹萱的路途之上。胡塗分明從胡無極閃爍的目光中探尋到了隱晦的信息,稍微一想之下,臉上雖是依舊那憤慨的神色,但心中卻驚起驚濤駭浪,不想身手高超之極的胡無極如此忌憚範竹萱,那麼這範竹萱的身手又如何高明?

眼見胡塗停下了步伐,胡無極暗自點頭,交手之後,這一匆促之間的眼色能令胡塗駐步說明了胡塗的聰慧。同時,也是兩高手之間切磋武藝後的默契所在,二人對彼此惺惺相惜。

要曉得,世間或許真的簡單的人,卻沒有簡單的事。今晚的事情發生得離奇,胡塗不會因為胡無極和範竹萱的表麵功夫而相信了這兩人,但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於是,胡塗收斂了怒色,嘴角甚至泛出一絲笑意,他道:“這位大哥姓胡的,莫非認識胡宗碑?”

冷風吹拂,胡無極鬢角忽然冒出了一滴冷汗,不想胡塗變臉極快,他心頭覺得好笑,便說道:“你不用試探,當年師父北上杭州,我卻在西藏,你我沒見過麵也是正常。”

“啊!原來是無極哥,久仰久仰。”胡塗可從沒聽胡宗碑說過他有什麼徒弟。

胡塗一連串的表情變幻使得眾人嘴角都勾起了弧度,他從方才的狠利能瞬間轉化為有些卑微的謹慎,可見其心性的沉著和精神的堅定。

胡無極說道:“該知道你有個娘姨,這女人是你娘姨的徒弟範竹萱。都是一家人,今晚的事你也別放心上。”

胡塗思索了一番,一字一句道:“呂倩娘?”

“對,沒錯,我就是你娘姨的徒弟。說來,你我之間的淵源比胡無極還深呢。”範竹萱接過口道。她的明眸在夜光中如狐狸一般泛著淡淡精光,直把胡塗看得毛骨悚然。

胡塗硬扛著範竹萱幽幽的目光,向眾人拱了拱手,語氣柔和道:“今夜的事胡塗根本沒上心,感謝諸位大哥大姐的教訓,讓胡塗懂得了什麼叫人外有人。夜色漫漫,諸位也應該累了,胡塗不再嘮叨,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說罷,胡塗便欲趁著諸人愣神的片刻溜走,不料範竹萱柔柔喝了一聲“站住”。胡塗不敢再走,抬頭望向範竹萱。

範竹萱眯著一雙狐狸眸子,嗬嗬地笑著,走進胡塗,說道:“胡無極,你這小兄弟好急的性子,也好狡猾的心思。真不愧是胡宗碑的兒子,頗有本色呢。”

聽著範竹萱冷嘲熱諷,胡無極哼了一聲,竟是不出聲助胡塗。

美人圍著手腳僵硬的胡塗繞了一圈,其身上的清幽氣味直撲胡塗鼻子而去,胡塗心頭煎熬,暗地裏流出了些許冷汗。聽範竹萱說道:“我說,胡塗。難道是姐姐老了,不漂亮了,就這麼急著走?姐姐年輕的時候也算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縱使如今老了也該有些餘韻吧,半老徐娘也該算的。”

範竹萱的話讓眾人直冒冷汗,不帶這麼消遣自己的。

胡塗強笑著,真誠說道:“姐姐說笑了,看起來姐姐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怎麼說老了。不會老,正好是豆蔻的年華,電視上的明星又有幾個能比得上姐姐。所以姐姐美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