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纖蝶應對一陣,就想離開了。可就在她起身要走的時候,又聽到樓梯口的地方有人高聲通報。

“承貴布莊齊東家到!”

冷纖蝶抬眼望去,隻見那承貴布莊的東家齊宗燕穿著一件竹青色的罩袍神清氣爽的從樓梯口上來。他似乎一眼就看到了冷纖蝶,揮著大手笑嗬嗬衝冷纖蝶打招呼。

冷纖蝶覺得有些意外,她與這個齊宗燕隻在鴉青墨閣開業的時候見過一次,沒想到他會先與自己打招呼。

“哈哈哈……其實我早就來了,在下麵聽說郡太守家的小姐和那位安家的長公子在樓上,我就沒敢上來。沒想到冷姑娘你也來了。”齊宗燕笑的十分爽朗,說起話來也是快人快語的樣子,這一點倒是讓冷纖蝶有了些好感。

“別人都想趁著這個機會見見那位安公子,你卻躲了,齊東家真是與眾不同。”冷纖蝶說罷,衝著齊宗燕施了一禮,便要告辭了。

本來兩個人就沒有什麼交情,冷纖蝶以為齊宗燕來與她打招呼也不過是走個過場而已。可沒想到那齊宗燕衝冷纖蝶拱手還禮之後,竟然又開口接著說,“我家那布莊的小生意也犯不著去攀安公子那樣的大人物。倒不如來攀一攀冷姑娘,興許哪天姑娘心情好了,會再去光顧我那店鋪。”

冷纖蝶聞言一笑,見齊宗燕這樣子是還有什麼話要跟她說,隻好打消馬上離開的念頭了。

果然,齊宗燕做了一個請勢,帶著冷纖蝶來到窗邊一張桌子旁坐下。

冷纖蝶隔著桌子抬眼仔細打量齊宗燕,見他神情自若,一副悠然模樣,實在想不出他特意找自己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這時齊宗燕衝冷纖蝶一笑,開口問道,“聽說冷姑娘的家鄉是在衲岩縣?”

冷纖蝶搖了搖頭,“我隻在衲岩縣住過兩年左右。”

齊宗燕了然的點了點頭,又問,“冷姑娘的父親,現在是衲岩縣的縣令吧?”

冷纖蝶一聽他提到了父親,心生警惕,答道,“齊東家消息真是靈通,家父才剛剛上任沒多久,就被齊東家知道了。”

齊宗燕似乎看出冷纖蝶態度起了變化,急忙解釋道,“衲岩縣之前發生的事情在武明郡中震動極大,雖然我隻是一介平民百姓,卻也有不少親戚朋友住在遠處。那些事情被他們傳的繪聲繪色,我也難免好奇……聽說冷姑娘前兩天還回去來著,可有此事?”

冷纖蝶皺起眉頭望著齊宗燕,冷聲道,“齊東家莫非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麼?”

這言下之意,明顯是告訴齊宗燕,他的問題已經讓冷纖蝶反感了。

齊宗燕知情識趣,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原來齊宗燕的布莊販賣的那些布匹都是從各地運送來的,其中不乏值錢的精品布料。以前運送這些布料的時候,齊家總是會請鏢局武師隨同護送,後來一直與齊家合作的鏢局出了變故,鏢局散了,那些武師們也沒了依靠。齊宗燕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將這些武師收到了齊家門下,專門負責來往運送布料。

“本是順順當當的事兒,哪知道前段時間,運送布料的隊伍是三番五次的出事兒。”齊宗燕說起這件事,不由得唉聲歎氣起來,“布料被搶了不知道多少,那些東西也就罷了,關鍵是那些攔路搶丨劫的,不單搶了布料,更要傷人。齊家那些武師本是鏢局的鏢師,一個個武藝精湛,以一敵十不成問題啊。可就是那樣的人也都吃了虧。這幾趟下來,我們已經有七個武師受傷不能再出去了。”

冷纖蝶聽完齊宗燕的話,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

“齊東家,這些事情應當歸武明郡郡衙門管轄啊,治下出了這麼厲害的凶徒,他們應當派人去清剿才是。而且據我所知,武明郡下轄不少的軍隊,應當不至於管不了這件事吧。”

冷纖蝶這話說完,隻見那齊宗燕又是長歎了一聲。

按照齊宗燕的說法,自從最開始出事兒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這件事告知郡衙門了。可郡衙門查來查去,一直也沒有什麼頭緒。而且說這件事未必就是治下匪患,也有可能是當初那個鏢局結下的仇恨,因為齊宗燕收留了那些武師,所以當初鏢局的仇人才會找齊宗燕報複。

齊宗燕一臉愁容對冷纖蝶說,“聽郡衙門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拿不住了。到底是鏢局的仇人報仇,還是路上的劫匪劫財,實在是不好說啊。”說到這裏,齊宗燕抬眼看看冷纖蝶,壓低聲音說,“冷姑娘,實不相瞞,為了弄清楚這件事,我特意讓人埋伏在我們布車來回行走的必經之路上,埋伏了整整三天,沒想到這些人回來之後告訴我,他們竟然親眼見到那些劫匪又出來作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