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安平之回頭一看竇皓維站在自己身後看著,便舒了一口氣,過去對竇皓維說,“皓維兄,今天的事情……唉,隻盼著纖蝶姑娘沒事。”說著,他一指那人肉粽子掌櫃,道,“這個人是貴德樓掌櫃,纖蝶姑娘中毒的事情發生在貴德樓裏,他難辭其咎。皓維兄,你看我們該如何處置他?”

竇皓維現在心裏是七上八下,他最擔心的還是沒醒過來的冷纖蝶,而到底是誰給她下的毒竇皓維還沒有來得及去想。看眼前這情形,安平之倒不像是下毒的人,可竇皓維也知道,安平之生性狡猾,說不定他這是在為自己做掩飾。這個貴德樓掌櫃也許知道些什麼,也許不知道,不管怎樣,竇皓維覺得自己都是問不出個所以然的。五叔竇彥東不知去了哪裏,竇皓維想了想,隻好對安平之說,“投毒害人的事情按理來說應該是刑司衙門管的,不如等到天亮之後將這位掌櫃的扭送刑司衙門吧。”

安平之一聽,立即點了點頭,對手下人說,“就按照皓維兄所說,你們看著他,天一亮你們就將他送到刑司衙門去,然後將今晚發生的事情上報刑司衙門,請他們盡快查出害人的凶手。”

安平之手下那些家丁們齊聲應了,那掌櫃的隻能流著眼淚躺在那裏等待天亮了。

交代了這些之後安平之拉著竇皓維到裏麵屋子去看冷纖蝶。

老大夫家裏的女眷已經為冷纖蝶擦了身子換了衣服,老大夫又煎了一副清毒的藥喂給冷纖蝶喝了,而後將她安排到了裏間屋子睡下了。

安平之和竇皓維進來的時候老大夫家裏的女眷正坐在床榻邊看著冷纖蝶,一看兩位公子來了,那女眷急忙起身施禮然後退在了一旁。

安平之來到床榻前,借著燭光看看,見冷纖蝶氣息依然微弱,就知道她還是很危險。

“我看還是得再找別的大夫來看看。”雖然那位老大夫就站在安平之身邊,但安平之還是說出了這話。老大夫臉上神情變得無比難看,可安平之根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安平之扭頭問竇皓維,“皓維兄可知道宮中哪位禦醫擅長解毒?”

竇皓維想了想,靈光一閃,道,“家父以前似乎提起過,宮中有一位姓閻的老禦醫,不單醫術高明而且對毒物研究十分透徹……”

“也不知道能不能請到這位閻禦醫……”安平之皺著眉頭低聲嘟囔了一句,再抬起頭來,目光堅定的對竇皓維說,“我這就去想辦法親這位閻禦醫來,皓維兄,你在這裏陪著纖蝶姑娘吧。”

說罷,安平之轉身就往外走。可還沒等他走出去,就聽外麵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有人高聲道,“人在哪兒呢?”

房門一開,竇彥東背著個大箱子閃身進來了,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目光炯炯的老頭子。

老頭子健步如飛衝到床榻邊,一把拉開了竇皓維,仔細去檢查冷纖蝶的樣子。檢查一遍之後他回頭衝竇彥東一招手,竇彥東會意的將大箱子拿過去放在床榻邊打開,隻見那箱子裏放滿了大大小小的瓶子。

老頭子毫不猶豫的從裏麵拿出了三個小瓷瓶,又拿出了一個雪白的瓷碟,從三個小瓷瓶中分別倒出一點粉末放在瓷碟裏混勻了,而後又拿出另外一個瓶子倒出了一點翠綠色的汁液,最後攪拌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小球。小球弄好之後,老頭子撬開冷纖蝶的嘴把小球放進去,也沒給她喝水,就這樣讓她含著。

做完這些之後老頭子長出一口氣,扭頭對竇彥東說,“虧了你的百木芽,這姑娘的命大概能保住。”

竇彥東聞言這才稍微放心。那百木芽是竇彥東在子夏巔的時候按照張先生收藏的古書所說做出來的藥丸,古書中說這藥丸能夠解奇毒,但竇彥東一直沒有機會去試它有沒有作用。從子夏巔出來的時候竇彥東順便帶了一點,沒想到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有閻禦醫您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竇彥東走過去拉住老頭子的手苦笑著說,“這深更半夜的跑到您府上攪鬧,您可要恕罪啊。”

“哎!”閻禦醫拍拍竇彥東的手,搖頭道,“中毒的事情容不得片刻耽誤,你那一通攪鬧可是救了這姑娘一命呢。再說了,我哪兒能怪罪你呢。”

聽他們兩人這一番對話,一旁的竇皓維和安平之才知道原來竇彥東之前是去找這位閻禦醫了。

竇皓維上前一步衝閻禦醫躬身施禮,道,“晚輩竇皓維,拜謝閻禦醫。”這時安平之也走過來衝閻禦醫施禮道,“晚輩安平之,也拜謝閻禦醫深夜前來,救了纖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