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纖蝶綿軟無力的倒在孟宣顏的懷中,她呆呆的望著孟宣顏,嘴角不知不覺的彎了起來。

孟宣顏的心像是一下子被揪住了一樣,他放下杯子,雙手輕柔的環住冷纖蝶的身子,輕聲道,“纖蝶,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可把我給嚇死了……”

宣顏大哥的懷中無比的溫暖,冷纖蝶微微閉上雙眼,深深的呼吸幾次,終於攢足了力氣,輕聲喚道,“宣顏大哥……”

孟宣顏低頭看看冷纖蝶,嘴角也露出一抹微笑,柔聲說,“沒有力氣的話,還是再睡一會兒吧。閻禦醫已經給了方子,說是你連著服用七天之後就能夠痊愈了。”

冷纖蝶長出一口氣,再說不出什麼話來,就這樣躺在孟宣顏懷中,沉沉的睡去了。

冷纖蝶醒過來的消息次日便傳了出來,竇皓維聽到消息便跑來看了冷纖蝶,見她似乎還沒有什麼力氣說話,便隻能怏怏而返了。杜亦霖給這邊多加了人手照顧冷纖蝶,又弄來了珍貴的藥材食材給冷纖蝶補身子。竇彥東也露過一次麵,說的無外乎安慰的話語。

這些人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隻有孟宣顏依然寸步不離的照顧冷纖蝶。

三天之後,冷纖蝶雖然還沒有力氣下床走動,卻已經恢複精神了。

“宣顏大哥,我中毒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冷纖蝶發現了來看她的人神情都有些奇怪,就連宣顏大哥也閉口不提這件事,她隻好自己問了。

孟宣顏也知道這件事沒法瞞著冷纖蝶,他本想等冷纖蝶完全恢複之後再將事情的發展告訴她,但既然她已經問起了,孟宣顏便也不隱瞞,將冷纖蝶中毒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對她說了一遍。

冷纖蝶聽宣顏大哥說完,臉上表情也變得難看起來。

靜下來想一想,冷纖蝶也知道自己中毒這件事實在是蹊蹺。

要說這件事是安平之做的,實在是勉強。冷纖蝶之前雖然覺得安平之有可能對她下毒手是因為安平之對她的恨意絕對不會減少,可安平之不是那種畏首畏尾的小人,他也沒有必要用下毒這樣的辦法來對付冷纖蝶,更何況,哪怕是選擇了下毒的方法,難道安平之就不會做的更隱秘一些麼?何必要在自己宴請對方的時候下毒呢?

好在冷纖蝶沒死,如果冷纖蝶就這樣死了,想必安平之的臉也沒處放。

冷纖蝶能夠想明白現在這些人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什麼,杜亦霖給刑司施壓不過是為了不想向安平之他們示弱,竇皓維是真的在為冷纖蝶著想,但他卻也不能不顧及到杜亦霖那邊的大事。至於安平之去向刑司施壓,也不過是因為安平之覺得丟臉了吧。

表麵上這些人所做的事情都像是對冷纖蝶和她中毒這件事十分關心,實際上冷纖蝶再清楚不過,他們各自有各自的心思,能夠將她冷纖蝶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考慮的,就隻有宣顏大哥一個人而已。

宣顏大哥請麒麟營那些人幫忙也是無奈之舉,冷纖蝶知道隻要自己身子痊愈了,宣顏大哥一定會馬上親自去調查這件事的。其中危險可想而知,冷纖蝶實在不想讓宣顏大哥去冒這份危險。

現在事情的關鍵是找到那個下毒的人,知道他給自己下毒的目的。冷纖蝶拚命的回想當天發生的事情,隻可惜當時冷纖蝶的精神都集中在安平之身上,根本就沒有那份閑情逸致去觀察身後那些侍酒的夥計。如果給自己下毒的夥計是現在被刑司捉走那些人之中的一個,如果他是常年在貴德樓做事的人,那麼他要麼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要麼就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她冷纖蝶下了毒。除了這種可能性之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那個下毒的人給冷纖蝶下了毒之後便迅速從貴德樓逃走了。

冷纖蝶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比較大。雖然她還不請粗刑司那邊問出來的口供到底是什麼樣的,但如果有夥計被利用了的話,他應該不能騙過刑司那些人的眼睛。或者說,如果這個人已經被刑司捉走了,冷纖蝶他們現在就什麼都做不了了。

因此冷纖蝶決定舍棄第一種可能性,專心考慮如果是第二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冷纖蝶回想當時的情況,貴德樓後麵那個小院當時被安平之手下的家丁重重把手,不說是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但也絕對不能是閑雜人等隨意進出的狀態。那個人要麼是身懷絕技能夠避開那些家丁的耳目,要麼就是能夠光明正大的從他們麵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