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纖蝶看到這情形,不由得轉頭去看木蓮,隻見木蓮雙眼冒火,果然是在嫉妒。

看到這一幕,冷纖蝶啞然失笑。

若是前世,冷纖蝶看到這一幕大概也會和木蓮現在的表情一模一樣,實際上木蓮比她幸運多了,當初她還有機會這樣接觸到安平之,而她冷纖蝶卻隻能夠遠遠偷聽琴音而已。那時她也嫉妒著木蓮。可如今回頭想想,一切都像是鏡中之花水中之月,她們哪裏能夠知道這安平之真正是個什麼樣的人。

“長公子,冷小姐到了。”木蓮用最嬌媚的聲音說道。

果然,安平之一聽這話便放開了懷中那舞女的手,抬起頭來望向冷纖蝶。等他目光落在冷纖蝶臉上,嘴角微微揚起,笑的無比燦爛。

“纖蝶姑娘,我以為你定不會賞臉,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

安平之對冷纖蝶露出的笑臉明顯讓冷纖蝶被這一群舞女嫉恨了,冷纖蝶甚至感受到了身邊木蓮如刀子一般刺人的視線。冷纖蝶有些尷尬的看看這些人,然後才想起衝安平之施禮。

“長公子盛情相邀,我冷纖蝶哪敢不來……”

等冷纖蝶說完這句話,屋中的氣氛頓時又變得凝重了許多。

然而安平之像是沒有察覺到什麼,他衝著舞女們一揮手,道,“你們都回去吧,記得勤加練習,有不懂的地方,就去找府裏的樂師討教。”

舞女們聞聲而動,雖然個個臉上都帶著無比的留戀,但誰也不敢再磨蹭,很快就都退出去了。

屋中隻剩下冷纖蝶和安平之兩個人,安平之又衝冷纖蝶一笑,問道,“纖蝶姑娘,要不要試試撫琴?”

見到木蓮使得冷纖蝶心中更加煩亂了,她搖了搖頭,恨不得馬上從安平之嘴裏撬出他想要說的事情,然後迅速離開。

“長公子,我現在實在是無心撫琴。”冷纖蝶實話實說。

安平之聞言,過來伸手要拉冷纖蝶的手腕,冷纖蝶急忙閃開,一臉警惕的望著他。安平之有些歉意的一指琴架旁邊的椅子,道,“這裏不是待客的地方,就算是纖蝶姑娘你不想撫琴,也隻能請你坐在這裏了。”

冷纖蝶猶豫一下,最終還是在琴架前坐了下來。

安平之背著雙手站在她身邊,輕聲道,“纖蝶姑娘,我知道你現在在為什麼事情心煩,聽說你那情郎孟宣顏不見了?其實啊,你也不必為他擔心。”

安平之說起宣顏大哥,冷纖蝶急忙轉身要問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可還沒等她轉過身來,安平之便從背後扳住了她的身子。

安平之雙手按住冷纖蝶的肩頭,伏在她耳邊小聲說,“琴音不會騙人,若想知道一個人的真心,隻要聽她彈奏出來的曲子就行。”說著,他的雙手順著冷纖蝶的手臂下滑,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雙手放在了麵前的琴弦上。

冷纖蝶隻覺得心中一陣陣異樣的感覺翻騰著,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她的雙手有些顫抖,這樣放在琴弦上,看起來非常明顯。

“害怕麼?”安平之笑道,“是怕你那情郎回不來,還是怕我對你怎麼樣?”

冷纖蝶一咬牙,有些惱怒的說,“長公子,我們說話何必繞圈子?莫非是你把宣顏大哥抓走了麼?”

安平之扳著冷纖蝶的手指,像是玩弄玩具一樣用她的手指在琴弦上撥出聲響,伴著這聲響,他輕聲在她耳邊說,“纖蝶姑娘,你怎麼總是把我安平之往壞處想呢?你那情郎身上掛著驍瀚王親衛的頭銜,還與麒麟營那些高手們稱兄道弟,這樣的人,我安平之哪裏敢得罪?再說了,我要他性命有什麼用處?隻能徒增你對我的怨恨而已。”

安平之說的這些話,冷纖蝶早就想到了。

“既然如此,就是說長公子對宣顏大哥失蹤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了?那……”

不等冷纖蝶的話說完,安平之側著頭望著冷纖蝶說,“你以為這天下間難道還能有我不知情的事情麼?”

冷纖蝶鎖緊眉頭,恨不得張嘴咬掉安平之的鼻子。

安平之像是發覺了冷纖蝶身上迸發出來的殺氣,終於直起身子放開了冷纖蝶的手,倒退了幾步,笑著說,“如果不是我派人去仔細查過,倒真的會以為你這小丫頭是殺過人的。”

冷纖蝶暗暗咬緊牙關,也站起身來,一臉怒色的對安平之說,“長公子若是隻想戲弄我,我便告辭了。”

安平之搖搖頭,“戲弄你隻是其一,其二呢,是我有幾句好話要告訴你。”說著,安平之臉上的神情也少了些戲謔,多了幾分穩重,他抱著肩膀站在那裏,對冷纖蝶說,“聽說在孟宣顏失蹤之前,你被人綁架了?綁了你的人,是齊宗燕一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