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纖蝶本來還打算跟他們講講道理,可輕騎都尉們再不聽冷纖蝶說什麼,一股腦闖入府中開始了搜查。他們很快將冷纖蝶放在內院桌子上那些沾滿血跡的衣衫搜了出來,為首的輕騎都尉看到那些衣衫,冷笑道,“冷纖蝶,這些東西你作何解釋?”
冷纖蝶本想對他們解釋一下,可她轉念想到隻要自己說出這些東西是宣顏大哥的,他們必定會想方設法問出東西的來源。如今齊宗燕等人為了伺機報仇一定十分小心謹慎,這些刑司的爪牙們未必能夠找到他們,自己將他們的存在說出來隻能給他們徒增麻煩,而且也沒有辦法解決自己眼前的危機。與其如此,不如什麼都不說。
那輕騎都尉的首領看到冷纖蝶一言不發,也不多問,他把東西扔在地上,高聲呼喊起來,“找到的證據一律帶回刑司!連同這院子裏的人,一個不剩,全都給我帶走!”
眼看著輕騎都尉們張牙舞爪的要開始在院子裏抓人,冷纖蝶狠狠一咬牙,一股火氣衝上頭頂。這要是放在以前,諒他們刑司再有膽子,也定會看在驍瀚王和竇皓維的麵子上不敢動她這冷府。可如今刑司大概是以為宣顏大哥背叛了朝廷和驍瀚王去投靠了武明郡,所以連同她冷纖蝶也定會受到牽連。這幫狗仗人勢的東西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意,竟然敢在這裏囂張起來了。
聽著院中那些丫鬟婆子們哭喊起來,冷纖蝶這段時間積存在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迸發出來。她走到為首的輕騎都尉麵前,厲聲斥道,“住手!你們好大的膽子,也不打聽打聽這裏是什麼地方,就敢出手抓人!”
為首的輕騎都尉被冷纖蝶突然反常的舉動驚了一下,可他隨即冷笑起來,上下打量打量冷纖蝶,不屑的說,“還打聽什麼啊?我在這皇城裏做了十多年的輕騎都尉,這裏發生過的事情,我是了如指掌。你們這冷府原屬兵務司,你父親原來是兵務司的四品侍郎。哼哼。他要是現在依然在任上,我還比他官低一等,該尊稱他一聲冷大人,隻可惜,禦城庫走水案之後他就棄了官職帶著全家逃出了皇城……現在你們不過是一介草民,你這個小姑娘,可就別做千金小姐的美夢了!哈哈哈哈……”
輕騎都尉的笑聲響徹整個院落,無比刺耳。
冷纖蝶冷冷的望著他,等他笑夠了,冷纖蝶才沉聲道,“知道些事情的皮毛就敢拿出來賣弄,我看你這十幾年的輕騎都尉也是白做了。說不定哪天賣弄的丟了腦袋,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輕騎都尉一聽冷纖蝶這話,頓時瞪圓了雙眼,怒道,“你說什麼!”
冷纖蝶微微一笑,直視著那輕騎都尉的首領,厲聲道,“你既然知道家父是兵務司的四品侍郎,知道他官大你一級,你也就該明白我為什麼不讓你在這府宅中放肆。你說家父棄官而去,你們可曾受到過家父削官免職的文書?你們既然是刑司下屬,就應該知道我朝例律,沒有聖旨文書,家父就依然還是兵務司的四品侍郎。你們以為本姑娘為什麼能夠在多年之後重新回到這府宅裏安然住下?長了顆腦袋的,就都好好想想!”
冷纖蝶這話算是給在場眾人提了一個醒兒。
為首的輕騎都尉圓瞪著的雙眼漸漸生出懼色,他在皇城裏混跡多年,實際上也是一個老油條了。要不是冷纖蝶中毒的事情讓他們夾在中間吃了太多的苦頭,這輕騎都尉也不會有趁機報複他一下的心思。更何況今天刑司長司大人給他們的命令就是將冷纖蝶帶往刑司,並沒有明確的說要有所禮遇,他們這些在下麵做事的人大抵都有這樣的默契,那就是如果上頭沒有明確說明要抓的人需要謹慎,他們就可以加以威壓。然而今天這種情況,多年來還是第一次遇到。更何況,輕騎都尉望著冷纖蝶,心中暗想,眼前這小丫頭怎麼看也隻有十幾歲的年紀,可看她與自己對峙的這股氣勢,怎麼也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女子。
難怪皇城中有許多關於這女子的傳言,看來自己今天真是一腳踢到鐵板上了。
“哼!”心裏雖然是這麼想的,可輕騎都尉還是不會輕易服軟,他有些底氣,冷聲對冷纖蝶說,“冷大人就算是有官職在身,他也要遵從王法,我們刑司長司大人要見你們這些人,難道他冷大人會駁了刑司長司大人發下來的話嗎?更何況,冷大人失蹤多年未至皇城,他身上的案子還不知道該怎麼查處呢。眼下的事情與冷大人沒有關係,刑司長司胡大人點名要見的是你冷纖蝶,你這院子裏的人也都有與孟宣顏夥同謀反的嫌疑,我們是秉公辦案,冷纖蝶,莫非你還要挑釁王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