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纖蝶終於敢踏踏實實的閉上雙眼,終於敢靠在一個人的身邊,默默流淚了。

廳堂之中,所有人都緊張的不敢出一口大氣,唯有冷纖蝶微弱的抽泣聲在眾人耳邊響起。

安平之怒瞪著雙眼,惡狠狠的盯著冷纖蝶,他緊咬牙關,心裏一團烈火仿佛要將他燒著了一樣。

他明明計劃好了所有的事情,可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為什麼?明明在壽宴開始之前所有事情都是照著計劃進行的,明明在壽宴開始之前所有事情還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到底是為什麼?

這時有人跑到安平之身邊回稟,“長公子,那幾個闖入丞相府的人都已經被殺死了,一個沒剩。”

安平之眯起雙眼點了點頭,冷聲問,“剛才跑出去的那些女眷都安頓好了麼?”

下人回答,“都已經讓她們到內宅去了。”

安平之聞言微微一笑,轉身高聲對身後那些麵色慘白的官員們說,“諸位大人敬請放心,諸位的家眷都已經到丞相府內宅暫時休息去了,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我們再重開喜宴……”

不等安平之把話說完,突然又有下人急匆匆跑來,“長……長公子……相……相爺他……”

安平之看到那下人的樣子,心就是一沉,他不等那下人把話說完,上前一步,順手抽出一名輕甲侍衛的腰刀,猛地戳進了那下人的身子。

下人呆愣愣瞪圓了雙眼,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就死在了眾人麵前。

安平之點手叫過一個心腹,囑咐了兩句,然後轉回頭冷聲對杜亦霖說,“王爺,您再怎麼說也是皇家的人,家父現在病情危急,急需出去找那個閻禦醫,皇上的秘營將我丞相府給圍住了,您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啊?”

杜亦霖聞言微微一笑,道,“安平之,你剛才不是在眾人麵前說了麼,你們安家父子,連同你那個戍守邊關的弟弟都是朝廷反叛,是亂臣賊子,這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皇上有先見之明,派秘營前來剿滅反臣,本王與在場諸位大人一樣,都是皇上臣子,為人臣的該怎麼做,相信你我都非常清楚。”

“好!好!”安平之聞言朗聲而笑,他伸手一指杜亦霖,“我本來讚許你杜亦霖有膽有識,想要給你留下一個好的死法,既然你到這個時候還想在這裏巧言惑眾,我就隻能讓你看看,誰才是真命天子,誰才是天定之君!”

說罷,安平之告訴叫道,“來人!”

輕甲侍衛們的頭領應聲而至,單膝點地,跪倒在安平之麵前。

“你這就率人去解決掉外麵那些所謂的皇家秘營!我倒要看看,是我這八千死士厲害,還是那軟弱無能的皇帝手下厲害!”

輕甲侍衛頭領得了命令起身離去,安平之微微笑著轉回身來,對在場眾人說,“安家要坐這天下,並非是一時興起。煌湳國九郡四方,有五郡和三位鎮守封地的王爺都讚成安家替代那軟弱無能的皇帝治理這大好山河。我二弟已經率大軍到了武明郡,安家內有十萬精銳,外有百萬大軍,過了武明郡之後將會長驅直入直搗皇城,到時候勢不可擋,難道杜家能用那所謂的秘營擋住百萬大軍不成?哈哈哈哈……簡直就是笑話!”

“哈哈哈哈……”

安平之剛說完話,沒想到杜亦霖竟然也朗聲而笑。

“百萬大軍?哈哈哈哈……”

誰也沒能想到,一向麵冷如水的驍瀚王竟然能夠在眾人麵前大笑失聲,更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他還能笑得出來。

“安平之啊安平之,到了現在你還沒有想明白麼?”杜亦霖止住笑聲望著安平之,朗聲道,“你以為你手上還有百萬大軍?你以為你的那個弟弟真的能夠帶人打過武明郡?哈哈哈哈……”

安平之聽杜亦霖這麼一說,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心中一緊,但卻並未應聲。

隻聽杜亦霖接著說,“當初那武明郡賀笠靖造反的消息傳來的時候,本王就已經將人手派到武明郡外麵去了。你以為你們安家與那五郡三王之間的勾當能逃得過本王的眼睛?哼!你的父親,安龍義確實是個人物,那五郡三王對他有過承諾,然而那承諾也僅僅是對安龍義的,並非是對你安平之。”說著,杜亦霖伸手一指死在安平之手上那個下人,問道,“這個下人剛才來告訴你什麼了?你沒聽他說,就把他給殺了,你難道以為在場這些人都是傻子麼?他是要告訴你,安龍義那個反賊,你的父親已經撒手人寰,再沒有造反的機會了!安龍義一死,你難道以為那五郡三王還能夠站在你黃毛小兒安平之的身邊嗎?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