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花的是自個的錢，但畢竟幫了忙，楚夏想著，買煙的錢自個就付了吧。
蕭清肅指著雪糕櫃，“買雪糕就好。”
楚夏挑選了一袋雪糕，跟著蕭清肅走出超市。
電話響，楚夏從包裏翻找手機時，手腕上的雪糕袋被接過。
“鯰魚直播論壇上有個帖子，說你整容。”劉夕陽憤憤不平，“一群神經病，不是水軍就是同行，拿錢去整容，還不如多買兩碗麻辣燙吃。”
楚夏被好友的語氣逗樂。
電話那頭的人還喋喋不休，“朝東已經罵了一輪了，還申請論壇刪帖，我怕有些人跑到你微博那裏撒野，先和你說一聲，不用管。”
楚夏掛下電話，想著劉夕陽的話，她最怕是非，沒想到是非自個找上門。
“什麼事？”蕭清肅目視前方，似乎隻是隨口一問。
“鯰魚直播論壇上說我整容。”楚夏歎氣，“這什麼事啊。”
鼻子忽然被捏住，她哼唧著抗議。
“聽說女人整容過的地方不能捏。”蕭清肅鬆手，又把楚夏的臉擠成包子臉，“這張臉挺好捏。”
楚夏笑：“拜托，我這樣子還算整容，那算醫療事故好不好，得去找整容醫院賠錢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走進電梯。
到了家門口，楚夏正要踏出電梯。
蕭清肅忽然按了關閉鍵，“不難看。”
“啊？”楚夏一呆，電梯門再次開啟，蕭清肅把雪糕袋塞進她懷裏，酷酷的走出電梯。
回了家，楚夏立刻登陸鯰魚直播，自己整容的帖子已經有了幾百瀏覽量，不過並不火熱，畢竟鯰魚直播裏，除了電競外，還有很多頻道，而不玩電競的，對他們這個圈子也沒什麼興趣。
點開帖子，裏麵的內容無外乎就是自己高中時候樣子和現在樣子的對比。
楚夏摸了摸鼻子，想了想，用自己的ID打算留言，剛打了一句“我確實整過容”看了半響，卻又刪除。
那年初一，她和媽媽一起外出，車子半路失靈，刹車壞了，整輛車子衝出了高速公路，跌進高速附近的農田裏。
當時安全氣囊已經彈出，她看著媽媽下半身卡在座位裏動彈不得，碎掉的擋風玻璃刮花了她的臉。
楚夏抹淚的時候，抹下一臉的血，她不知自個的臉怎麼了，隻知道又害怕又痛。
“夏夏不要怕。”
耳邊的聲音柔和裏夾雜著痛苦，楚夏隻記得哭。
四周吵雜，她抬頭從破掉的窗戶往外看，高速路上停滿了車子，很多車主正爭先恐後的來救他們。
她歇斯底裏的喊著救命，不敢去注意前座越來越微弱的動靜。
被救到救護車上的時候，她聽到耳邊護士說：“臉怎麼刮成這樣。”
她隻覺得痛，眼巴巴的看著媽媽被抬到另一輛救護車上。
沒有人告訴她媽媽怎麼了，但從次次噩夢中以及爸爸臉上隱忍的悲痛，她知最親的親人就這麼走了。
直到成年，她才從爸爸那裏知道，操縱杆撞進了媽媽的脾髒裏，大出血救不活。
而那時，正是她準備做整容手術的前一晚。
那場車禍，她鼻梁骨折，身上被刮出多道疤痕，眼角也被玻玻璃刮開一個口子，導致左右眼不一樣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