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夏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又朝老首長吼了,老人家對自己印象肯定很差。
“你還沒有想明白自己的立場。”
楚夏語塞,老首長咄咄逼人的態度卻是一招中命。
“你還沒有想好自己要什麼。”
老首長已經做出不願再談的姿態。
“我不想和他分開。”楚夏腦子很混亂,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或許我也沒有意識到,他對我很重要,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可要不見他,和他像陌生人一樣,我做不到。”
“一個悔婚的人,意味著容易搖擺不定,你今天想喜歡他,或許明天就會厭惡他,我不允許楚家的孫子這麼沒出息。”
“我不會!”
“證明。”
老首長冷酷著起身,推開椅子朝外走去。
楚夏愣怔了半天,這才收拾好東西。
副官椅子等在外頭。
“楚小姐,天已經晚了,住下吧。”
“不用。”
“老首長的意思,夫人剛打電話交代,特意要將楚小姐留下,所以不用拘謹。”
盡管南方比較熱,但冬天天黑得也快,從療養院到市區也要一個多小時,楚夏提著行李箱跟著副官來到客房。
“家裏有保姆,有什麼需要的,直說就好。”副官開門,“蕭少的房間就在隔壁。”
蕭清肅的房間?那不就是說晚上又要碰見?
似乎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副官繼續道:“蕭少剛才吩咐過,今晚不會回來。”
憑著一時的熱血找來了這裏,莫名其妙的被留下過夜,楚夏本以為會在陌生的環境裏失眠,沒想一觸碰枕頭就沉沉睡去。
次日,她醒得早,洗漱完畢走出房間。
“夏夏。”寧靜道:“是不是吵醒你了?”
“不是,我一般起得早。”
“現在很少有年輕人不賴床的。”
寧靜笑道。
“爺爺奶奶好。”楚夏老老實實的問候。
楚夏早起的表現讓蕭震斌滿意,盡量扯出個和藹的麵容,但在寧靜和楚夏的眼裏,還是麵無表情。
“昨天回來得晚了,看你睡了,就沒去吵你,夏夏把這當自己家,不要拘謹。”
楚夏也不扭捏,道:“我每天早上習慣出去路跑。”
“這正好。”寧靜笑容越發的大,“這老頭子幾十年如一日的晨跑,現在不都流行到健身房裏,這人偏不喜歡,清肅也養得一樣的習慣。”
“天大地大還不夠跑?非要擠到小房子裏,軍人不弄那些花哨玩意。”
楚夏接口道:“我也喜歡在外麵晨跑的。”
因為她沒有帶運動鞋來,最後還是寧靜熱心的找來了一雙。
跟在老首長身後跑步的楚夏心情十分忐忑。
晨跑路上,兩人並沒有說話,等回到了公寓,保姆已經準備好了熱水和幹淨的衣服。
被推進浴室洗澡的楚夏怔怔的看著鏡子裏素顏白皙的麵孔,她真的隻是來看看,有沒有希望能讓老爺子回心轉意。
飯桌上的早飯很簡單,有著軍人一樣的硬派和實用。
桌上有牛奶和豆漿,老首長和楚夏同時伸手摸向豆漿。
“爺爺,您也喜歡喝無糖豆漿啊。”
“食不言寢不語”
“是....”
飯桌上,果真再沒人說話,吃完飯保姆收拾桌子,楚夏坐在客廳,無言的看著抖著報紙新聞的老首長。
寧靜奪走報紙,“行了,這報紙差一個小時不看不會變的,今天天氣好,你出去走走,夏夏你會不會象棋?”
楚夏點頭,家中老爸也是愛下象棋的。
她主動道:“爺爺,我陪您下盤象棋吧。”
在夫人的眼神示意下,不怕天不怕地唯獨拒絕不了老婆的老首長起身。
看著天氣好,寧靜將一老一小趕到活動室去,副官全程陪同著。
遠處二樓涼台上,陸語吹了聲口哨:“看樣子夏夏和老爺子相處得不錯嘛。”
蕭清肅慢條斯理的抽煙,應了聲。
“蕭哥,你在試探夏夏吧。”陸語看得透徹,“這就是所謂的男人安全感?”
煙圈在空中彌漫,蕭清肅抖了抖煙蒂,隨意散亂的發微微遮住眼眸。
他是在試探楚夏,卻不是因為沒有安全感,隻是想讓她自己做決定,當然,如果最後的決定不是他想要的,也不會讓她如願就是了。
有個女人風姿綽綽的走過,陸語眼睛黏過。
“這裏的女人都不要碰。”蕭清肅道:“正經談戀愛去。”
“太正經的女孩都想要家庭和婚姻,想要男人從一而終,我爸媽那樣子真是把我唬怕了,倒不如像現在這樣,自由自在。”
陸語忽然道:“你們家這背景,能不能派個飛虎隊什麼的,查查我爸那小三究竟哪個,為了這事,我媽神經兮兮的。”
“不行。”蕭清肅撚滅煙頭,眼光從下方屋裏,楚夏身上掃過。
陸語也隻是說說而已,起身道。
“我得回去安撫安撫我媽,不然她又該胡思亂想。”
送走陸語,蕭清肅站在涼台邊緣,看著下方正冥思苦想的楚夏,這一次,她能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嗎?
楚夏根本來不及多想,光是應付老爺子雷厲風行的下法已經忙得團團轉,哪怕使出了渾身解數,還是被殺得兵馬不留。
“我認輸了。”楚夏投降,再怎麼玩都是贏不了的。
“輕易認輸,沒骨氣!”
“爺爺,我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相處了一天,楚夏逐漸不怕這外表凶狠,但實則爽朗又不善於言談的老大爺,說話也大膽了些。
老爺子哼了哼,道:“時間不早,送楚小姐出去。”
“爺爺,您還是不準我和蕭清肅來往啊,這樣很專製!”
蕭震斌手裏的茶碗重重往桌上一蓋,冷酷道:
“我給他安排好了別家的孩子,今天就會見上麵。”
楚夏一怔,原來如此麼。
難道蕭清肅早就知道,並且默認了?
這一次,她沒再強求,而瞬順從的跟著副官走。
車子在大得出奇的療養院裏行駛,楚夏望著窗外的一切,卻什麼都沒看進去。
副官將她送到機場。
“楚小姐。”副官幫她將行李拿出後備箱,笑了笑:“一路順風。”
“能不能幫我和蕭清肅說一聲,就說我走了...”
“蕭少應該不希望別人代為傳達。”副官道:“我想,某種程度上,楚小姐應該更了解蕭少才對。”
副官的話在楚夏的腦海裏久久無法散去。
蕭清肅是那種撥撩了別的女人,再和另外一個女人相親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