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晨辰沒有想到,當他準備好一切,疏離好自己的內心,確定此生與蕭清秋不再聯係是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後,心裏反而舒坦了很多。
而這一切都沒來得及說,因為蕭清秋不見了,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消失在了眼皮底下。
蕭清秋所屬的娛樂公司守口如瓶,而楚天集團雖然財大氣粗,但也並非可以一手遮天到這個地步,而蕭清秋的經紀人韓大姐,更是一問三不知。
他相信,這些和蕭清秋關係緊密的人一定有知道的,但這些人都很忠心,他既為這些人的忠心而苦惱,又因為愛人身邊有這些信得過的人而高興。
何晨辰並不沮喪,他有錢,可以天南地北的找,可是,唯獨沒想到的是,他這一找,竟然找了很久。
“早上好,爸爸。”何晨辰頂著兩個黑眼圈走下樓後,看見他的‘老’爸坐在客廳裏看報紙。
何喬看見自己的兒子那副模樣說道,“我忘了對你說,這幾天我要去歐洲旅遊!”
“啊?”何晨辰皺著眉頭看著自己那一點都不顯老的爸爸,發起了牢騷,“老爸,自從你把公司一下子丟給我,我可是累得要死,你倒好,整天到處玩。這回你又要去多久?你還不如不要退休。”
如今何晨辰喬已經全麵接手楚天集團,何喬本來就隻有四十好幾,現在退休後更年輕。
何喬笑,“養兒子做什麼?不就為了這一天。而且你的能力比你老爸我還要強,我幹什麼不直接放開手去享福?我這次要遊遍歐洲,連那些小得不得了的地方都要去看看。”
“噢,是嗎?”何晨辰早就明白了他老爸的陰謀詭計,“去玩吧,反正別讓我擔心。”說完便去上班了。
何喬手裏拿著的那份報紙上有一張照片,冰島的風景圖,“哎,真美!第一站就先去冰島吧!”拿出準備好的行李,就直奔機場去了。
二十個小時後,當何喬下了飛機後就傻眼了,現在是當地時間下午三點鍾,可是天怎麼黑的跟半夜十二點一樣。機場外麵冰天雪地的,何晨辰開始懷疑自己來錯了地方。
在酒店裏睡了兩天的何晨辰才發現,冬天是最不合適來冰島的。冰島非常靠近北極圈,所以冬天日曬的時間隻有中午那麼幾個小時而已,後悔啊!趕緊趁著中午那點陽光燦然的時間,他決定出去走走。
雷克雅維克是冰島的首都,是一座非常美麗的城市,看見大街的許多人都在陽光下散步,何晨辰也逐漸愉快起來。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一個露天廣場,那裏堆滿了人,看情況好像是有露天的演唱會,於是他駐足觀望。
不一會兒就有個主持人上來說了幾句話,大家一陣興奮的叫喊,直到一個黑頭發的女孩上來後,他們才寂靜了下來,耐心的等待,她那天籟之音在隨著音樂的開始後也隨之綻放。
女孩先是唱了一首很傳統的冰島歌曲,後來又唱了一首現在最流行的英文歌,大家也隨著她的歌聲起舞。很多遊客雖然聽不懂歌詞,但是音樂無國界的影響力深深地感染了他。
遊客也幹脆和大家一起跳起舞來,後來又來了一首愉快的法國鄉村歌曲,大家變換了舞步攜手跳了起來。
就這樣這個女孩先後用了四五種不同的語言唱了近十首歌曲,直到最後,她唱起了一首憂傷的中文曲。每個人停下了舞步,有些人聽著聽著竟然哭了。
何喬這才真正的注意到,這位唱歌的女孩是中國人。雖然她的五官是很大氣的,但是神態和氣質是中國人獨有的儒雅,這個女孩,遠遠看著很舒服。
就是這種氣質吸引何喬跟著一堆年輕人站著駐足。
很明顯這是最後的一曲,大家在聽完這首曲子後便陸續的散了。何喬決定過去和這位可愛的女孩打招呼。
“嗨,你好!”何喬走過去後直接用中文打招呼。
那女孩有點驚訝的回過頭,看著眼前的人,“請問你是中國人?”說完話後便認真地看著何喬。
他笑著點頭,好喜歡這個可愛的女孩,要是兒子看到了肯定也會喜歡的。於是他心裏開始打算盤了,“小姑娘唱歌很好聽”
“我叫莎拉.***安斯,何先生來這裏旅遊的嗎?”莎拉大方的伸出手和他握手,看見他點頭,莎拉驚訝的說道,“沒有多少人會在這個季節裏來這裏的,所以我有點吃驚。”
“是啊!”何晨辰哈哈大笑起來,這女孩普通話非常標準。
莎拉也跟著笑了起來,“既然人來了,不如我做向導,帶你去遊玩?”
“行”何晨辰越來越喜歡眼前的女孩了。
“我在冰島住了好些年了,第一次碰到中國人和我講話呢!不過今天不行,我有事情,明天好不好?”莎拉回頭看一眼站在她後麵的一個英俊瀟灑的年輕男子。
“男朋友?”何晨辰有點失望的問道,他還想把她介紹給自己兒子呢!
“不是的,他不是我男朋友。”莎拉神秘的說道,“他是我幹姐姐的,雖然我也很喜歡他哦。”說完又咯咯笑個不停。
“那好,明天什麼時候和你見麵好?”何喬問道。
“明天早上八點,我們一起去國家公園吧,我姐姐和她男朋友到時候也會去,你把酒店地址告訴我,我們來接你。”
何喬把酒店地址給了莎拉以後,便開心地和她道別,又繼續自己的閑逛。
第二天清晨,天空還在漆黑一片,莎拉一群人準時到達了酒店。
“嗨!早上好!”何喬看見莎拉衝著他招手,他也快步登上車,馬上和車內的人打招呼。車上出了莎拉以外,還有昨天看見的那個男子,那個男子身邊坐著一個很溫和的中國女孩。
何喬微微一怔,這個中國女孩,和楚夏有三分像。
“她就是我認的幹姐姐,叫蕭清秋,這可是完完全全的中式名字,”莎拉熱情地介紹著,又指了指正在開車的那個男子,“他叫安東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