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那玉器不錯。”賀青指著那個玉墜笑道。
“那當然了。”包租公得意揚揚地說道,“老玉器,知道嗎?玉貔貅,用來辟邪的,特別吉利!”
賀青嗬嗬一笑,卻不言語。
“你笑什麼?”包租公質疑道。
賀青一本正經地說道:“老板,那確實是玉貔貅,不過東西沒有你說的那麼吉利。”
“你什麼意思?”包租公以一種很不善的眼神盯著賀青,警惕地說道,“你不懂就別亂說,我可是花了很多錢淘來的,你憑什麼說它不吉利?”
賀青苦笑道:“老板,你別激動。我沒說它不吉利,隻是……好吧,既然你想知道個究竟,那我就告訴你好了。本來我不想多嘴的,但看你是比較熟的人,所以不希望你被人蒙了。知道什麼叫‘土玉’嗎?”
“不知道,你說。”包租公見賀青很懂的樣子,便來了幾分興趣,當下他扔掉煙蒂認真聽了起來。
隻聽賀青一五一十地解說道:“顧名思義,‘土玉’就是出土的一種玉,從地裏挖出來的,你看這塊玉明顯有一層土鏽,那層被土侵蝕過的痕跡是很難抹掉的。”
“什麼?你說我這塊玉貔貅是從……墳地裏挖出來的?這……這怎麼可能呢?”包租公焦急道。
“雖然我也不希望你整天戴著的是土玉,但事實如此,那確實是一件不祥之物。”賀青端正神色道,“送你一句話:冥氣不入室,土玉不沾身。你要是懂這句話的意思就知道它的危害性了!老板,好自為之吧。這是這幾天的房錢,我們馬上搬走,你不要再催了。”
說罷,賀青將這幾天的房租錢塞到包租公的手裏,然後扭頭就要走開。
“哎,你別走!你還沒說清楚呢!”那老板急了,連忙拉住賀青的手道,“你要是給我說明白了,這幾天的房租就免了,你們還能繼續免費住下去!”
賀青無可奈何地說道:“你真想知道?”
“那當然了!”那老板一邊說,一邊將那個古玉吊墜取了下來,他顯然有所動搖了。
“‘冥器不入室’,這裏的‘室’說的是臥房。因為人在睡覺的時候跟死了沒什麼兩樣,三魂七魄經常能飄零在體外,遊蕩在屋中。此時屋裏要是放了幾件冥器,人的魂魄很容易被其中的陰寒之物所傷,輕則大病一場,重則一命嗚呼。”賀青煞有介事地說道,“你這可不是一般的出土文物,而是真正的‘土玉’,也就是死人貼身佩戴的玉品,是死者家屬給死去的人陪葬的冥器,是讓死人帶去冥界用的,活人怎麼能用呢?老板,一般人我可不會告訴他們,你自己小心點吧。”
這些知識並不是賀青從剛才的“紀錄片”中看到的,而是他從一些盜墓小說中獲知的。因為平時他喜歡看這類小說,裏麵的很多東西耳熟能詳,其中“土玉”的說法他印象很深。有了這些知識,再加上那塊玉的真實來曆,他自然而然就能編故事了。
“媽的!”那老板長長地倒抽了一口涼氣,被賀青這麼一說,他臉都嚇白了,連忙顫聲說道,“難怪最近我運氣一直不怎麼好,打牌總是輸,我兒子也鬧病!原來都是這鬼東西在害人!賣我玉的那個王八蛋,我跟他沒完!這位老弟,原來你是個高人啊!我有眼不識泰山,失敬失敬!”
他趕忙賠笑,並將那些錢塞回到賀青手裏。
賀青謙虛道:“你過獎了,我哪稱得上高人,在古玩行混過而已。”
“這麼說,你知道鑒定古董了?”那老板驚奇道。
賀青說道:“說懂懂點,不是很懂,略懂而已。老板,好了,我們走了。這錢呢,我不能收,我們住了幾天就得付你幾天的房錢,後會有期。”
而後賀青不由分說地將那幾十塊錢塞到老板手上,現在他們可不缺這幾個錢,何必欠人情呢。
隨即賀青帶上鄒梅離開了這間破舊不堪的出租房,而那包租公怔怔地凝望著賀青的背影,暗中感歎道:“這年輕人可真厲害啊!如果早知道他這麼厲害,上次就不需要拿著東西上勞什子的鑒寶節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