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越濃,古董越有人情味,這是根據製造者和收藏者傾注的感情來劃分的嗎?”賀青隱隱地有所領悟了。
“賀先生,請喝茶。”突然隻聽穀清柔聲招呼道。
“嗯,謝謝。”賀青當即反應了過來,然後微微欠身接過穀清遞來的茶。
小茶盅亦很精致,古色古香的,別有一番味道。
賀青捏著小茶盅,神情專注地觀茶色、嗅茶味、聞茶香,然後將茶騰挪於鼻唇之間,或嗅或啜,那神態如醉如癡,儼然陷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
穀清見了他品茶的樣子之後,臉色微微起了變化,她好似有點吃驚。
年輕人飲茶竟然也那麼講究!
“不錯,很香,很好喝。”輕輕地啜了幾口之後,賀青仰起臉來,稱讚道,“穀小姐,你泡茶的手藝真好。”
“謝謝。”聽賀青稱讚自己,穀清一臉高興。
賀青說道:“那隻茶壺很漂亮,韻味十足,讓人一看到茶壺就想細細品一番茶。”
“嗯,這是我家最好的一個茶具。”穀清神色間有幾分自豪之情,“這把紫砂茶壺是我太爺爺傳下來的,我們一直在用,感覺用這個紫砂壺泡茶效果特別好,越泡越香。”
賀青點頭道:“那是當然。好的茶壺泡茶是愈久彌香嘛。”
“賀先生,真是看不出來,你這麼年輕,卻對茶道這麼了解。”穀清以一種佩服的眼神看著賀青道。
賀青搖頭謙虛道:“我哪懂什麼茶道?就對茶比較有感覺而已。”
賀青算是“口是心非”,就他現在從穀家幾代人身上學到的飲茶學問,足以和最具資格的茶道專家相媲美了,穀清他們更是望塵莫及。
“穀小姐,你家人怎麼都沒在家?是去上班了還是……”飲完茶之後,賀青隨口問起了穀清的家庭情況。
穀清回答道:“我爸媽都不在了,我隻有一個妹妹,還在上高中,五點多了,她快放學了。”
“哦。”賀青心裏有點抱歉,可能觸痛對方心裏的創傷了,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一件多麼令人傷心的事情。
“賀先生,你現在在江州做什麼呢?是做古董生意嗎?”穀清反問賀青。
賀青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做什麼生意?我剛從江浙大學畢業,本來我沒有考上研究生,想再複讀的,但現在看樣子隻得放棄了。”
“為什麼?”穀清瞪大眼睛,好奇地追問道。
賀青說道:“還能為什麼?不就是因為現實問題。我家裏出了點事,現在想出來找工作了,我想在江州找一份工作,可現在還沒有頭緒。”
他說的這些基本屬實,他兄長患了重病,需要大筆的醫療費支撐,而他的父母親現在都是退休工人,掙不到什麼錢,所以家庭的重擔基本全壓在他一個人的肩膀上了。
“不著急,肯定有機會的。你學的什麼專業?有什麼特長嗎?說不定我能幫你問問。”穀清鄭重地說道。
賀青回答道:“我學新聞專業的,這專業沒關係找工作太難了!不過我有一項業餘愛好,是雕刻,我會雕玉。”
他所學會的玉雕技術絕對是大師級別的,陸子岡的高仿他信手拈來,如果進這個行業,不愁找不到一份好工作,隻是現在他還沒有半點兒頭緒。
“你會雕玉?”穀清驚詫道,“那就太好了!我有一個姐妹的親戚就是開玉雕廠的,改天我帶你去看看吧。隻要你能雕刻東西,應該就沒問題。”
“哦,是嗎?那就太感謝了!”賀青驚喜道。
整天守株待兔式地撿漏也不是個辦法,還是先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再說,而擁有了不同凡響的玉雕技術,他不怕就職單位不重視。
賀青和穀清正聊得起勁時,隻聽到“吱呀”一聲,門突然打開了。
隨著開門聲響,賀青下意識地掉過頭去張望,待到看清楚來人的樣子時,他不由得吃了一驚。
隻見俏生生站在那裏的是一個少女,那少女身穿藍白相間的製服,赫然是一個清純靚麗的學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