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那男人急的嘴唇都顫抖起來:“我不走,我不相信她,剛才她就差點傷了小少爺。”男人幾乎是控訴道。
林安寧有些心虛的道:“剛才是意外,真的是意外,我保證不會再發生。”
她剛說完,突然就聽到少年變得淩厲起來的聲音:“滾蛋,再廢話,信不信回去打死你。”
那男人渾身忍不住顫了顫,不止他,在場的除了那少年,所有人都忍不住顫了顫。
那男人仍舊執拗著,眼神死死的盯著林安寧以及她手上的刀子。
那少年回頭,指尖滑上刀尖,臉上帶著一抹笑,看著林安寧:“怎麼辦?他不走,這種不聽話的人真該打死。”
林安寧瞪了他一眼,心裏卻五味陳雜,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真是作踐人,明明那人是關心他,才不走的,他卻說要打死他。
一個走神的功夫,少年不知何時竟用指尖用刀子推離自己遠了些,還回頭笑著對那人道:“你看,他們不會傷我的。你放心。”
說音還未落,林安寧隻覺得手腕上一陣疼痛,刀子哐啷一聲掉在了地下。
所有的一切不超過五秒鍾,隻發生在瞬間。
“元寶,帶著安夏快走!”她叫著,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刀,手碰到刀子的瞬間,卻被少年一腳狠狠的踢翻在地,她的手也被他踩在腳下,臉上是極猙獰恐怖的笑:“還想拿刀捅我呀?你以為你還有機會?”
“寧寧——”金元寶叫著就要撲上來,卻被林安夏拽住,狠狠的拽住,恐懼的搖搖頭:“別去,元寶。”
眼看著那少年的人就要去抓元寶和安夏,林安寧忍著疼,又叫了聲:“快走!”然後就使勁用另一隻手抱住了少年的腿,一低頭就狠狠的咬了上去。
“啊!”那少年慘叫起來,怎麼甩都甩不掉。
他一手抓、住林安寧的頭發,另一條腿去揣她,然而根本使不上力氣,並且越使勁,越疼,疼得他臉色慘白,瞬間臉上便汗如雨下。
那個男人再也顧不得金元寶和林安夏,回來解救他的小少爺。
金元寶知道他救不了安寧了,她最後眼神裏的決絕很明白,她要他帶安夏走,如果再落在這些人手裏,他們大概再也出不去了。
他救不了她,他得帶安夏走。
這是她的意思,也是她想讓他做的。
金元寶擦了擦眼淚,背著林安夏,使勁的跑,用力的跑,用盡這一輩子所有的力氣,可是心裏為什麼這麼疼,這麼難過,看見安寧最後還在叫他們走,看見那少年踩她的頭,她的背,抓她的頭發,她得有多疼,眼前一片模糊,心髒揪著勁的疼,像是被扔進了攪肉機,全身上下,每一處細胞都疼的無法呼吸。
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他得帶安夏跑出去。
或許這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安寧了,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他把那些向日葵種在了自己的窗前,每天早上他隻要睜開眼,就能看見。
安寧,你一定要活著,等我將安夏救出去,我一定會來找你,我要帶你去看我種的向日葵。
請你,請你,一定要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