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寧隻覺得一陣陣的冷向她襲來,她終於親眼見識到這個男人的冷酷無情,殘忍如蛇蠍。
並不是說說玩的,他狠起來果然能下最狠的手,毫不留情。
“賀先生,你要是再不讓他們住手,我就死給你看。”她不再哭,也不再求他,她在賭。
用自己的命來賭。
最壞的結果就是賭輸了,她就跟元寶一起死。
沒什麼大不了。
所以她不怕。
賀銘源幽深的瞳孔猛的一縮,似乎不可置信。
下一刻,他已經緊緊的捏著她的下鄂,眼中的神色複雜的讓她心驚肉跳,轉瞬,波濤洶湧退去,隻剩下平靜的對峙。
他緊緊的盯著她清澈如水洗一般的眸子,她的臉,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唇,所有的一切都這樣生動的展現在眼前。
可是,再生動也沒有一刻是為了他。
也許他們之間的緣分早在十五年前她離開的時候就徹底斷了。
這些年,不過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固執的以為她還記得他。
這一刻,他比任何時候都絕望。
他寧願他從來沒有找到過她。
至少他還可以一廂情願到底。
“你願意為了他死?”唇微顫著,他開口。
每個字都艱難的像是剛學會說話的時候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的。
“是。”沙啞柔軟的女孩聲音,慷鏘有力,沒有絲毫猶豫。
她不知道,她簡單的一個是字,對他來說是致命打擊。
心碎了。
可是他仍舊沒辦法說服自己放開她,盡管他親眼看著她跟那個連男人都不算的男孩在一起那樣開心。
“所以,這些天,我在你心裏什麼都不是?”他深邃的眸子裏帶了抹希冀,他不相信她沒有一點在意他。
就算不是愛,或許她連愛都不懂,他願意等她,等她長大,等她重新再喜歡上他,他以為自己做的很好,他甚至曾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可以誘~惑她慢慢愛上他。
難道這真的都是他驕傲自負了嗎?
林安寧被他身上濃烈的憂傷感染,胸腔內某個地方也隱隱作疼,她很不明白賀銘源的心思。
他留下安夏,說明他還喜歡她。
而自己,不過是他一時興趣,更或者是報複才——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問她這些話。
有什麼意義?
難道所有女人都要喜歡他嗎?
他也太自戀了些。
從小,她就不會跟安夏搶東西,隻要是安夏看上的,她就主動離的遠遠的,那怕再喜歡,她也絕不會碰一下。
她不知道是不是骨氣,但她這些驕傲還是有的。
那天早上,安夏的話還猶如在耳邊,她想嫁給賀銘源,她想當賀太太。
他們郎有情,妾有意,皆大歡喜。
她願意成全安夏。
不,她嘲諷的掀了掀唇角,哪裏用得著她來成全,這些本來就該是她得的。
被那抹嘲諷的笑意刺激到,賀銘源幾乎要發瘋,將她的腰勒的生疼:“回答我。”
“是!”她好似帶著抹賭氣的味道厲聲道:“什麼都不是,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關係,我求你行行好,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