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寧渾渾噩噩的走了。
突然之間,感覺無處可去!
身心俱疲,心口疼,腦仁痛,似乎哪裏都疼。
她也不叫出租車,就一直走啊走啊,腳磨出了泡,也不知道疼,因為有更疼的地方。
意識清醒的時候,她已經站在宿舍門口了。
還好,這裏有個容她落腳的地方。
林安寧開了門,重重的摔倒在她的床鋪上,有一刻,她是希望她能睡死過去的。
一直以來的那股勁兒,像是被人戳破了,她就像個被泄了氣的皮球,癟了,再也裝不下去了,也不想再裝了。
回家後,他們會怎麼對她,她也無所謂了。
昏昏沉沉的夢中,她努力的奔跑著,不遠處的前方傳來小女孩歡快的笑聲。
銀鈴般的笑聲聽著都讓人覺得快樂!
“哥哥,舉高高,騎大馬!駕駕……”
“哥哥,你快點,快來追我呀!”
聲音越來越近,林安寧急的滿頭大汗,她就快要接近他們了,她就要看清楚是誰在那裏玩鬧了。
“追不上,哈哈,啊——疼,阿源哥哥吹吹,疼——”
“不疼了,阿源哥哥真棒!”笑聲又漸漸的遠去了。
“別走!等等我!阿源哥哥!”林安寧又一次大叫著從夢裏醒過來。
阿源哥哥?
林安寧神思不清的重複著,她這是在叫賀銘源嗎?
一會兒,連她自己也糊塗了,清醒過來,才知道原來是手機一直在響。
爸爸林常業的電話。
原來她竟然睡了一整天。
從宿舍走出來,天色都暗淡了下來,隻餘西邊晚霞如火如荼的燃燒著。
林安寧歎了一口氣,在校門口打了個出租,報了家裏的地址。
一路上,她的腦海裏亂糟糟的,一會想賀銘源的手怎麼樣了?
他會不會被她氣的上醫院?
心髒不由得疼的抽搐了一陣。
緩過勁,她又想回家會不會被爸爸罵?人不僅沒有請來,她也沒句交待,讓他們瞎忙活了一場。
安夏會怎麼樣冷嘲熱諷呢?
會不會又在媽媽麵前說她是故意的,她根本不是真心幫她?
如果說謊,鼻子真的會變長,安夏現在的鼻子會有多長了呢?
想著想著,她不由得自己笑起來。
笑著笑著,她的臉色便僵下來。
腦海裏揮之不去離開前,賀銘源的樣子,像隻被困的將要被捕殺的獸,她是真的將他傷透了。
安夏又在撒謊,這一刻,她終於確定了他不再喜歡安夏了。
那些什麼要和好的話,全是她編出來的。
如果賀銘源真的還喜歡她,根本不用她來幫她,她早就得意開了。
她說那些話,隻是為了讓媽媽聽,挑撥她們之間的關係,進而逼迫她,讓她幫她得到賀銘源。
她真是可惡透了。
以前她隻是針對自己,現在她竟然連愛情這樣美好的東西也要靠計謀去得到。
她再也不會幫她了。
即便這以失去媽媽的愛為代價。
想通了這些,林安寧突然覺得輕鬆許多。有些東西越是迫切的希望得到,卻越是離你越來越遠。
順其自然,隨遇而安。
再過幾天,她就真的18歲了,她是個成年人了。
就算所有人不再愛她,她也要愛自己。
她不想為了得不到的東西,變成讓自己都討厭的人。
那就不是她林安寧了。
走進林宅,林安寧傻眼了。
本來以為一定是氣氛冷清陰沉會給她帶來暴風雨般問候的林宅,竟然非常的熱鬧。
這是怎,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