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三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大多是林安寧跟元寶鬥嘴,林安夏不屑又無聊的看著,然而沒有人知道,她的內心是嫉妒和羨慕的。
元寶跟安寧在一起,那畫麵特別有生活感,溫馨祥和,不像跟她說話,他的神情裏總有些顧忌,他們之間似乎永遠隔著距離感。
她跟林安寧,從第一眼見麵,就注定了做不成朋友和姐妹,她就是來搶她東西的人。
所以,她從來不曾去試著喜歡她,盡管小時候第一次見麵,她那樣天真可愛。
而她卻隻記住了她的瘋狂,那樣小的人,卻有著那樣大的力氣,掐住她,小小的手,快要把她掐死。
而此刻,這種感覺也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快要窒息。
她是被林安寧脅迫著的,她不甘心,好似從此以後,林安寧就要站在她的頭頂上,用冰冷不屑的眼神看著她,就像她從前一樣。
林安夏覺得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而她極力想擺脫這種害怕。
但是絞盡腦汁,並沒有一個好辦法。
照片?
想到林安寧即將要看到的照片,當初她是震驚和恐懼的,也許林安寧看了以後,跟賀銘源鬧出矛盾也有可能,最好能鬧到天翻地覆,那樣,她就再沒有了依仗的後台了。
她這樣想著,心裏那點懼怕漸漸的淡了,她握緊了拳,手心裏全是汗。
元寶跟在安寧後麵,他也不敢說話,安寧同意他來,卻沒有明確的表示原諒他,他現在是不敢隨便說話的。
三個人悶著頭,不說話,都沉默的走著。
遠遠的就看見林家的別墅,雖然沒有賀家的宅子大,但是在這片地區,它也是屬一屬二的。
林安寧看著那從小就住著的地方越來越近時,心裏抑製不住的跳動著,如果沒有賀銘源,她仍舊住在這裏,還像從前一樣,也許永遠也爭不過安夏,但她們之間不會像現在這樣水火不容,劍拔弩張。
她仍舊忍讓著安夏,跟元寶是親密的朋友,她上著學,每天回家吃飯。
她想,隻要她不搶過安夏的風頭,那媽媽也永遠是她的媽媽,她就這樣糊裏糊塗的過一輩子,又有什麼不好?
可是終究造化弄人,天意如此。
該來的總會來,那些她不想知道的,也一點點的展現在她眼前。
由不得她讓自己一直糊塗下去。
“林安夏,你為什麼覺得是我做的呢?”她突然出聲,將之前的沉默打破。
元寶和林安夏都停住腳步看著她。
林安寧揚了揚唇角,淡笑著說:“我真的想不通,在那之前,我從來沒見過賀銘源,怎麼你就一口咬定了,是我做的呢?”
林安夏的臉色變了幾變,有時候連她都不知道,可是她就是討厭她,恨她,所以那些讓她不愉快的事情,她就覺得都是林安寧做的。
見她抿著嘴唇,不說話,隻往前走,林安寧笑著道:“有時候特別想知道你的腦子是什麼做的,能一如繼往的討厭一個人十幾年,這樣說來,你其實也挺執著,我也是得過且過,一根筋的走到底,這麼多年也走過來了,嘿,咱倆總算有一點相象的了,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