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有這樣依賴過她,這讓林安寧心裏有說不出感覺。
明亮的燈光刺的林安寧本能的用另一隻手去捂眼睛,心裏也篤定的想肯定是賀銘源,要不然,不會有人這樣做。
幾秒後,林安寧放下手,睜開眼睛,她移動目光,第一眼就看見了他。
賀銘源坐在樓梯上,一雙深邃的目光中盡是不解還有疑惑,他看著她,就好像看著一個陌生人。
“你,你在家,幹嗎把屋裏弄的黑乎乎的,別的人呢?”林安寧躲開他鋒如刀如探索器般的目光。
賀銘源沒有理會她,一室沉默。
“夏夏。”萬芹低低的叫了一聲。
林安寧回過神來,看向賀銘源,隻見他的唇角彎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眸子裏有笑意,但那笑意卻是冷的。
萬芹握著她的手不由自主的變緊,握的她生疼,林安寧顧不得想他在嘲諷什麼,目光誠摯的看向他:“安夏呢,媽媽她想見她。”
賀銘源嘴角的嘲諷弧度更大,他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感情:“林夫人真會用感情牌,難道你不覺得愧疚嗎?你曾經怎樣對安寧的,你自己心裏很清楚吧?”
賀銘源的話讓萬芹有些搖搖欲墜,她的臉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她張著嘴,想說話,卻是用盡了力氣,隻說出了我,我,我,她看著安寧,連一句完整的話也沒有說出來。
她這個樣子,林安寧又是一陣不忍心,然而她還沒說話,賀銘源又冷笑道:“安夏做的事情,你也不是不知道吧,你竟然還有臉去求安寧,我要是你,我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這樣天理難容的事情,我讓林安夏嚐一遍,沒弄死她,也算夠寬容了吧?”
“夏夏!”萬芹驚叫一聲,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臉上血色盡失,不可置信的看著賀銘源:“你,你——”
氣血上湧,急火攻心,她突然嘔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媽!”林安寧還沒弄清他們在說什麼,萬芹已經倒了下去,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裏仍舊喊著夏夏,夏夏——
林安寧慌亂的很,她又是掐她的人中,又是按她的胸口,眼淚已經流出來:“媽,你別嚇我呀,媽,你醒醒——”
“喂,賀銘源,你快來幫忙呀,叫醫生呀!”
賀銘源就坐在那裏,冷冷的看著,眸光中沒有一點同情或者憐憫,跟看著林安夏被蹂、躪也無甚區別。
“死不了。”他無動於衷,坐在樓梯上連姿勢都沒變。
“你——”林安寧不知道他為什麼冷血無情到這地步。
在她的努力下,萬芹終於悠悠醒來。
“媽,你醒了。”她驚喜交加。
“夏夏,我要見夏夏。”她抓著她的手,眼裏好似已無淚,隻說:“安寧,求你了,求求賀先生,帶我去見安夏。”
“好,好。”她答應著,又將目光轉向賀銘源:“賀銘源你到底將安夏怎麼樣了?你,你快帶我們去,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有什麼事,你要是想出氣,能不能不要是現在,我媽媽不能再受刺激了。”
她還在幫萬芹撫著胸口,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