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的躲閃,沈臨風才意識到失態,他咳了一聲,清聲說:“餓不餓?我叫飯店給你做了些補身體的粥。”他說著,就到桌子旁彎腰給她倒粥。
動作小心翼翼卻又優雅的像是一幅畫,整個病房都因這個男人都變得叫人覺得不是那麼沉悶陰鬱了。
昨天一番折騰,她一直都沒怎麼吃飯,晚上又被趕出家,心傷絕望,遇大雨,發熱昏倒,一覺醒來,她確實是餓了,聞見空氣裏粥的清香味,林安寧控製不住的咽了咽嗓子。
一抬頭,沈臨風已經坐在床前,他離的她很近,屬於他身上的男人的清爽的氣息撲麵而來,林安寧有些不安的動了動身子。
下一刻,他已經細心的舀了一勺粥,吹了吹,伸到她嘴邊。
林安寧的臉頰順間就熱氣蒸騰,鋪滿朵朵紅雲,除了賀銘源,他是第二個要喂她喝粥的男人,她也隻剛剛適應了賀銘源,他是她的丈夫,尚可忍受,可是沈臨風——
這樣的動作實在太曖昧,她不僅不習慣,從心理上還覺得自己跟做了什麼對不起賀銘源的事情一樣,盡管他們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但她也不能這樣,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我自己來吧。”她說著,伸手,想去接過碗。
因為動作急切又慌亂,手指碰到滾燙的碗邊,她啊了一聲,縮回了手。
“是不是燙到了?”沈臨風一手端著碗,一手拉過她的手指來看,已經燙紅了一片,林安寧眼睛裏蓄著淚,忍著疼,搖頭:“沒,沒有。”
“還說沒有,都燙掉一層皮了。”他的語氣裏又是心疼,又是責備,最終化成歎息,手上傳來灼熱,他低頭在給她吹手指,酥酥麻麻的感覺,讓林安寧想抽回手,他卻攥緊了,固執的不給她抽手的機會。
手上的疼痛在他溫柔的吹拂下,似乎變得不那麼疼了,但林安寧的臉上紅的可以煮雞蛋了,她低垂著頭,輕聲說:“已經好了。”在他抬頭的瞬間,她趁機抽回了手,再不看他一眼。
所以,她沒看見沈臨風的目光裏閃過的一抹失望。
“等一下,我讓醫生過來給你清理一下。”他將碗放在桌子上,起身離開。
等他走遠,林安寧才噓了口氣。
臉上燥熱的不行,她用手扇著風,讓自己跳個不停的心漸漸恢複正常。
沈臨風對她太好了,這讓她有些不安,雖然她知道小時候,他們也認識,但是她全忘光了,況且,他還是賀銘源助理,她直覺要與他保持距離。
但目前,她的身體,不把病治好,她連離開都沒有力氣,想起自己昨天的莽撞舉動,林安寧有些羞愧。
她當時隻想著自己,也不曾好好想過,萬一自己真撞上去,人家開車的會有多大的傷害啊,她要是真死了,那個人說不定還要因為她坐牢呢!
隻是沒想到會遇到沈臨風,所以她撞上的是他的車?
這世界還真是小呢。
她剛感歎完,就聽見腳步聲,接著是推門聲,第一個是沈臨風,後麵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