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男人還是沒有吭聲,在她用力的喘息時,他遞給她一個白色的手絹,聲音還是那樣:“擦擦嘴。”
林安寧將他的東西拍落在地,氣不過,還上去踩兩腳。
“沈臨風,你不是人!”她怒罵道。
他並不接她的話,林安寧終於使勁掙脫他,逃也似的往醫院裏跑,就好像後麵真的有野獸在追她一樣。
沈臨風在原地凝視她離開,許久,他才嘶了一聲,眉頭緊擰著,輕輕的捋起袖子,清晰的牙印印在他的手腕上,那裏血肉模糊。
可是他並覺得疼,心裏某個地方遠比這個地方要疼上許多。
林安寧一直跑到她的病房,反鎖上門,她還心有餘悸。
嘴裏的味道讓她難受,她跑到洗手間,使勁的衝嘴,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股子味道才終於消失不見。
她在心底裏罵著沈臨風,他就是瘋子,可怕的固執的隱忍到極致的瘋子。
洗手間的鏡子裏映出了她蒼白的臉,濕亂的發,通紅的眼睛!
為什麼就不能放過她?
想要的人不能接近,不想要的人卻像鬼一樣的纏著她,還有股不罷休的意味,林安寧還記得賀銘源警告她,要離男人遠點,如果沈臨風一直這樣,她真是怕——
臨睡前,林安寧拿出手機,找到賀銘源的號碼,她隻是盯著,就覺得激動。
今天他雖然對她也不算友好,但似乎他是在乎她的,這個認知讓林安寧眉開眼笑,不知道現在他在做什麼呢?
“這麼晚了,他是不是睡了?那沈卓雅走了吧?”她在床上來來回回的翻覆了一陣子,終於喪氣,她隻能安慰自己他跟沈卓雅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既然肯聽自己解釋,那就說明他並不是一味的隻相信他們,她這些天做的努力總算有了回報。
“林安寧,加油!”她對自己說。
滑到信息麵,她給賀銘源發了短信。
“晚安。”
底下寫著:“寧寧。”
沈卓雅推著賀銘源回了病房,她很想知道知道他們聊了什麼,而林安寧又對賀銘源說了什麼,她難過的想,難道真的有心靈感應,即便是失憶了,仍舊對她有感覺嗎?
如若不然,為什麼阿源哥哥一見到她就變得這麼奇怪呢?
這些天,他從來沒有對她說過那樣冷冰冰的話,他說,你就這麼沒自信?
是啊,她是沒自信。
如果不是林安寧,她不會離他這麼近,如果不是林安寧,她跟哥哥也許至今仍如螻蟻般生活,她仰仗著林安寧,成就了今天,可是不管她怎麼變,她都像是活在林安寧的陰影下。
哪怕她現在就在他的身邊,哪怕她是所有人口中,他的未婚妻,將來是要嫁給他,給他生兒育女,可是那不過是仗著他失憶了,忘記了所有。
“明天叫陳佐過來一趟。”賀銘源的話,讓她回過了神。
“怎麼了?”她下意識的說。
賀銘源抬頭,醫院的白熾燈光,全照在他的臉上,他的眉目沉靜,輪廓深邃,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他掀了掀唇:“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