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賀駛上,林安寧偷偷的去看他,男人的整張臉都緊緊繃著,唇角抿成一條冰冷堅硬的線,連眉毛都帶著弧度,他,這樣開車,真是讓人提心吊膽呢。
察覺到她偷、窺的目光,賀銘源不悅的扭頭,語氣不耐:“給我坐好,坐個車也不安分。”
這真是哪哪都看她不順眼啊。
林安寧嘟了嘟嘴,哦了一聲,立即正襟危坐,一路上都規規矩矩,再也不敢看他了。
一段時間後,車子拐上山間大道,賀宅近在眼前。
林安寧突然有點緊張,童童和胡姨,還有陳佐,他們是不是都會裝作不認識她了?想起來那些資料裏她的‘罰行’,林安寧是真的有點害怕了。
要是賀銘源都不幫她,她真的就是孤軍奮戰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但她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去戰鬥的。
在林安寧忐忑又緊張的心情中,車子到了賀宅大門口,熟悉的大門大開著,門口有人特地一直等著開門,賀銘源直接將車開了進去。
林安寧看著自己住了將近兩個月的賀宅大院,一時之間覺得又熟悉又陌生,說熟悉是因為布局還是那樣的布局,鋪著鵝卵石的小路,種著茂盛的梧桐樹,不遠處還有葡萄架,說陌生是因為,此時的這裏,煥然一新,除了那些不易輕易改變的,似乎連草坪都是新移植的,更陌生的是賀宅裏似乎添了些陌生人。
比如那些正在打理園內的好幾個人,都是陌生的麵孔,她也沒有看見之前專門管理花園裏玫瑰花的小、美的身影,難道她被換掉了?
沒容林安寧多想,車子穩穩停在大廳前的空地上。
屋子裏很快出來了許多人,一個個全是她熟悉的,陳佐,童童,胡姨——
他們都還在。
林安寧說不出的激動,坐在車裏,她就高興的像是打招呼一樣:“童童,陳管家,胡姨。”
一個個的叫出來。
賀銘源睨了她一眼,神情已經沒起初那樣冰冷,陰沉,就好像是真的到家了一樣,他的神情也放鬆了下來。
“賀先生,你回來了。”陳佐來給賀銘源開車門。
“嗯。”
賀銘源話音剛落,林安寧就揮手:“陳管家,你好。”
陳佐懵了,他起初沒有看見林安寧,所以聽到這聲音,本能的嚇了一跳,潛意識裏,他嘴裏的太太差點就脫口而出,幸好這些天連做夢都在記著,所以他及時的控製住了自己,很快,他想起自己在醫院裏對賀銘說過的話還有發過的誓,還有對賀老先生的承諾。
一點都容不得他出錯。
這些想法也就是幾秒的反應與思考,他的目光疑惑的看向林安寧,頓了下,才露出驚訝的神情:“林小姐?你怎麼在這?”
陳佐之前都是叫她賀太太的,林安寧以前巴不得他不叫,現在她又迫切的想要這個所謂的身份,但看陳佐這表現,她是沒希望聽到他這麼叫了。
林安寧尷尬又沮喪的笑了一下,沒回他。
賀銘源看了她一眼,她的低落全都表現在臉上,那種苦澀的無奈全落入他的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