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雖然很不想,但是楚淩天最後那句話,是在場所有的人都聽到的,他也不敢公然違抗當今天子的口諭,隻好乖乖將楚淩天送到了墨陽宮。
刺殺一事的結果在夏岩的預料之中,據說是沈將軍親自審問,由裕王監審的。
“她說是屠將軍主使的。”沈安然冷著臉道。
在宴會上,天子遭遇刺殺,沒能第一時間察覺與救援讓沈安然覺得那是自己的失誤與責任。
所以看著一臉蠟黃緊閉雙眼躺在床榻上的人,她感到萬分愧疚和憤怒。
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在她眼皮子底下行刺。
“不可能,屠將軍……我是說我爹,根本就沒有要殺皇上的動機,這件事很明顯就是裕王……”夏岩坐在床榻邊皺眉道。
“這個末將明白,隻是現在證據確鑿,不管有沒有動機,隻要這個結果大家認為是可信的,那這便是真相。”沈安然道。
很明顯,這是裕王的計策。
先是想利用紋貴妃小產一事將夏岩拉下水,以此打擊屠家來削弱楚淩天的力量。
誰知卻誤打誤撞夏岩並沒有著道,反倒是將無辜的蘇燁下了獄。
眼見這招不行,裕王立馬又想了個更陰損的招,直接陷害到屠家頭上。這麼好的條件,沒有屠家阻礙,楚淩天又一睡不醒,簡直一下就給他榮登大寶鋪好了道路。
順便他這趟回京便沒打算再離開,這把龍椅注定是由他來坐的,雖然晚了六年。
為了確保萬物一失,他甚至將他在西北三城的私兵全部遣回京城外圍,隨時待命。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除了屠家,楚淩天擁有著最大的籌碼,沈安然,掌管著大央國一半兵力的大將軍。
“皇上這樣也不知還有沒有救。這一天到晚這麼躺著,他可安生了,留著我們給他操心。”夏岩歎息。
他就這麼兩眼一閉也不知死活的,放著爛攤子讓她們收拾。
關鍵是現在這宮裏全是裕王的人,屠家被下獄,朝堂立馬大亂,與屠家走的近的紛紛急著摘清關係,剩下像方丞相一流則作壁上觀,任何風吹草動也影響不了他們,最後就是紋家的勢力了,這個不消說自是各種打壓屠家。
每日給楚淩天的湯藥,夏岩總是第一個喝的。她變相地成了楚淩天的試毒宮女。
這是沈將軍交代的。
她沒辦法整天呆在墨陽宮,所以保護楚淩天的重任就落到了夏岩頭上。
夏岩也怕死,一開始怎麼都不肯。
“娘娘,現在宮裏隻有我們還站在一條戰線上。而最重要的人就是皇上,他若出了事屠家包括您都罪無可逃。太監宮女現在是無法相信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早就被人收買,事先吃過解藥,這樣的話皇上的處境豈不是到處都是漏洞。交給您末將放心。”沈安然如是說。
你是放心了,我可放心不下,萬一有毒怎麼辦。
她豈不是成了這男人的替死鬼。
“墨陽宮末將也不能常來,我是聖上暗中最後一張王牌,不到萬不得已,我相信聖上也不想讓末將暴露在裕王麵前。末將先告退了。”
聽了沈安然的話,不難看出這女子頭腦清晰條理分明。
短短幾句話便成功地讓夏岩心甘情願地為楚淩天拋頭顱灑熱血。
說的對啊!楚淩天若有個三長兩端,她就也離死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