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這個狀元郎正坐在自己的宅子裏焦躁地喝茶,他的焦躁不僅能體現他那苦大仇深的麵容上,更體現在他滿嘴的泡上。
一旁的老管家憂心忡忡地道:“大人,您別著急了。您這樣也無濟於事啊!看看您這幾天上火如此嚴重,到時聖上來了,可怎麼麵見龍顏啊!”
蔡正賢放下茶杯,頂著滿嘴的燎泡歎道:“隻能讓皇上忍著我這幅姿容了。”
自從年後接到京中送來的密函,他就開始準備接駕工作,可誰知這個單家小子自作主張改變了一開始和談的意圖。
今天一早又聽手下說這單少主已經回城了,且還帶了一男一女的中原人。
“單老頭兒那邊有回信沒?”蔡正賢問道。
管家搖頭。
敖放送來消息說單珝變卦一事,他就立馬去向徽族族長單老頭兒求證。
單老頭兒卻說不知此事,問他到底什麼看法,他卻不給個回答。既不說堅持和談也不說同意他兔崽子的決定。
所以從那天開始我們的鳳齊城城主蔡正賢就開始焦躁地上火。
哎……異族城主不好當啊!單家。
“不是去接你妹妹他們了嗎?帶回來的是什麼人?”單家老頭身形魁梧,年近花甲卻絲毫不顯年邁,一雙深邃凹陷的眼閃著精光。
“孩兒的計劃,恐怕父親都知道吧!”單珝立在廳中,腰背筆直,絲毫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對。單老頭眼皮一抬,視線在男人臉上掃過,最後道:“自己去跟族裏的長老說清楚。”
單老頭這話的意思很明顯,自己已經默認了兒子的做法,剩下的就是要征地大家的同意。
單珝一開始的計劃山老頭或許會反對,畢竟抓了皇上來做威脅,若是一著不慎,那將是滿盤皆輸。就連最後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可若是利用一個女人來做人質,談判和威脅並用,效果可能要好上很多。
所以單老頭心裏早已默認了單珝的計劃。楚淩天一行人兩天後才到達鳳齊城。
打頭的是白沐春的馬,一踏入鳳齊,他便直奔藥鋪。
他此次來這裏最重要的原因便是來問藥。
剩下的三人對藥理絲毫不感興趣,都各就位地在原地等他。
隻是終於將這位神醫等出來的時候,卻發現他眉頭微鎖,麵色不佳。
“怎麼了?白先生。”敖放看他神色不對,問道。
白沐春不回答,隻是將手中的東西拿到楚淩天麵前:“這個是你的東西吧!我記得在顏夫人身上見過。”
這塊血玉他自是知道的,也知道是楚淩天的貼身之物,所以當他在那個女人身上見到的時候不免還大吃了一驚。而現在這個東西卻出現在這藥鋪,那女人丟下楚淩天逃跑的時候,他看到了她,四目相對,僅僅是瞬間,他便收回了目光。
一路走來,他感覺得到她那顆欲飛出牢籠不安分的心,所以他當做沒看到她,讓她成功地逃離開了。
隻是當他看到藥鋪的掌櫃將懷裏的東西拿出來,準備要讓徒弟去當鋪問價格的時候,他知道現在的情況怕是不怎麼樂觀。
他聽楚淩天說過她靠著一張嘴皮子就能換來銅板的事,他相信無論怎樣她也淪落不到要拿血玉做抵押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