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塵冷哼一聲並不理會他。
黑衣男人慢悠悠將牆壁上的燭台點亮,這才走到一個四米寬的圓形水池邊,池中央是一根巨石圓柱,正對著圓柱上方的石壁上,是一條蜿蜒而下的石雕巨龍,那猙獰的麵目和血盆大口正對朝下對著被綁住的人。
看著池中央的男人,黑色的長發已經全被水打濕,臉色白得嚇人,要不是身體被綁在身後的石柱子上麵怕是早就堅持不住跌落水中了吧!
這是單家宅子裏的密室,簡單點來說就是單家的私人刑房,而月塵被綁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個水牢。
徽族人最爭強好勝也為人做事也最狠辣粗暴,單家的刑房也是徽族人人盡皆知的事情。
族裏的什麼人犯了什麼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隻要查出屬實,不管地方官是怎麼裁決,隻要族裏的長老一致認為這人不可饒恕,那就必須得來單家的刑房接受懲罰。
“還是這麼倔,你這細皮嫩肉的定當受不了什麼酷刑,我給你選擇這水牢對你也算仁至義盡,你怎麼就不知體諒我一下。”單珝略帶委屈道。
“月塵要謝謝單公子的好意了,不過……月塵隻是聽從一個主子的意願行事,對於其他人,恕難從命。”眼神堅定而驕傲,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也不會輕易認輸。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月塵的功夫算不上多好卻一直深受那人重用的原因吧!
隻是,聽了這話的單珝忽然麵色一沉,眼裏的狠厲盡顯:“不要跟我提什麼你的主子,要不是他我至於今日非得用這種方法,去得到退而求其次的結果嗎?”
“哼……退而求其次的結果若是能實現,你就是燒高香了。”綁在柱子上的男人嗤笑道。
單珝眯了眯眼,努力忍住讓自己不要發怒:“很好,你們都來阻礙我的計劃,那我就要讓你們看看我單珝決定的事情,一定要讓它變為現實。”
說完黑色的身影遊移到牆壁的燭台邊,伸手在燭台下麵的一個按鈕上重重一按,頓時月塵被綁住的上方石壁上的巨龍嘴裏開始噴出大量的水。
從上而下的水柱重力擊下,且水量巨大,打在人身上,口鼻都被淹住,先不說有多讓人喘息不能,光就是那股衝力就已經讓人疼痛不已。
月塵在水柱的包圍中痛苦不已,嘴巴鼻子眼睛都淹滿了水,讓人無法呼吸,身上的疼痛似乎已經麻木了,倒不如那窒息的感覺來的凶猛。
“怎麼樣,滋味不錯吧!你主子隻教你如何聽命做事,沒有教過你該如何說話嗎?”單珝鬆開那噴水的按鈕又踱回道原地,定定地看著池中已經孱弱不堪的男人。
現在的月塵哪還能開口說話,隻是默默地大口喘著氣。
單珝看著他的模樣,搖搖頭:“你這又是何苦呢?他派你來保護屠芙,你盡到責任便罷了,為何又要幫著那女人來阻礙我的好事。沒進鳳齊城之前或許我還忌憚著你主子的勢力,可到了鳳齊就是我的地盤,還讓你一直跟在屠芙身邊沒直接殺了你,對你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吧!做人要懂得感恩。”
說完似乎並不想聽到他還會有什麼樣的回答,單珝自顧自朝下來時的樓梯走去,衣袖一揮,牆壁上的燭火霎時就熄滅,密室又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