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屠家上下幾百口一條活路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東隱王看著蓉妃也是一臉沒有辦法的樣子,不禁失望透頂,怎麼辦,月塵就要不理他了。
聽到屠遠被抓的消息,他家月塵連午飯都沒吃,愁眉苦臉了一下午。
楚文隱隻好親自去求那皇帝侄子。
結果這人竟然直接不見他,楚淩天哪裏不知道這九皇叔前來所為何事,還不就是為了他的心上人麼。
在多人的求情也不能讓楚淩天對此事作出任何讓步,屠遠的刑期定在三天之後。
這幾天楚淩天倒是一次也沒有往墨陽宮跑,晚秋說皇上也沒去其他妃子那兒,不是在朗坤殿批閱奏折就是在昭陽宮,兩點一線,很規律。
夏岩隻是默默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不見麵也好,省的尷尬。
對於屠遠這種死刑犯,楚淩天親自下了令——不允許探監。
當夏岩終於再次見到她大哥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了。
楚淩天有阻止過她不讓她去法場,但拗不過她的執著,終於還是交代了監斬的侯紹——看好蓉妃。
京城的百姓一大早便往午門湧去,湊在一起便開始指指點點嘀嘀咕咕。
紅衣女子看著身邊的人群都往一個方向湧去,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喂,這位小哥,可是有什麼熱鬧的事情,怎麼大家都這麼積極往那兒去啊!”紅衣女子一把抓住一個正往前奔跑的小青年。
那小青年匆匆打量她一眼:“姑娘外地來的吧!那個屠家的逆臣抓住了,今天就要斬首示眾。馬上就要開始了,我不跟你說了。”
青年抓回自己的衣領,已經不管愣在原地的女子匆匆往那頭趕去。
看著這毒辣辣的日頭,夏岩不覺有些心慌,麵容慘淡。
“娘娘還是去休息一下吧!這裏實在是太熱了。”監斬官侯紹看著蓉妃微皺的眉和蒼白的臉色道。
“不必了,候大人不必在意。”夏岩勉強堆出一個笑臉,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聽她如是說,侯紹也不再說什麼,畢竟斬的人是她的親哥哥,換做是誰都要在這裏守著的吧!
看著那日漸高升的日頭,坐在後麵的夏岩額上慢慢沁出了不少汗珠,也不知是天氣太熱還是她太緊張。
日晷上麵指針的影子慢慢移到那個刻著“午”字的地方。
侯紹瞥一眼身後的蓉妃,高聲道:“午時已到,行刑!”
法場上,一個健壯黝黑的儈子手綁著頭巾,一口濁酒全數噴灑在那手中的大刀上,然後緩緩舉起。
夏岩的心似乎要破著胸腔而出,她占著這具身體,卻並沒能為她做任何事,哪怕是救她哥哥一命,她都做不到。
而那即將受死的人似乎一點懼怕的感覺都沒有,隻是目光清明地盯著自己的膝蓋無悲無喜。
太陽的光異常強烈,照在那三寸寬的大刀上明晃晃地,似乎多看一秒就能刺瞎人們的眼睛。
夏岩不禁閉了閉眼。
刀起。
眾人都屏氣凝神,也許下一秒見到的便是滿地血紅,人頭飛落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