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染染大口地喘著氣，原本好不容易才平複好了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壓下去的委屈不甘心，現在又全部破土而出了!
她邊哭邊吼，到後麵的說話聲音越來越小，哭聲越來越大。
陳清九淡淡地看著她，在她慢慢安靜下來之後隻說了一句，“我的紙已經被你用完了。”
方染染睜開自己已經哭得紅腫的眼睛，她滿臉的淚痕，用手擦都擦不幹淨。
陳清九歎了一口氣朝她走過來，他取下自己的圍巾遞到她的手裏，“用我的圍巾吧，這回算是我把你惹哭的，就不收費了。”
方染染接過他的圍巾捂在了自己的臉上，圍巾上還帶著溫度讓她的臉稍微好受了一點。
她整理了一下，半晌後才埋在圍巾裏低低地說道：“對不起啊，還有謝謝你。”
“搞那麼煽情幹嘛呢?我最不喜歡這些了。”陳清九癟了癟嘴，“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就把圍巾洗幹淨再還給我。”
“我知道!”方染染一下子有些生氣地抬起頭說道：“我本來也沒打算把全是眼淚鼻涕的圍巾就這樣還給你啊!”
“好啦。”陳清九笑了出來，就好像春風吹過一樣溫柔，“走吧，請我喝酒去。”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怎麼好意思我請你!”方染染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我臉皮厚啊。”他無所謂地說道。
“嗬嗬，再見。”方染染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我沒空!我要回學校了!”
她拖起箱子就要拐彎朝學校裏走去，沒想到陳清九長手一撈就把她的胳臂拉住了不讓她走。
他本來是想早點和這個愛哭鬼說拜拜的，可是，得知她是林莫笑的室友兼好朋友之後，他改變了主意。
“別走，我請你還不行麼?我請人這種機會是很難得的噢。”陳清九一臉“你不來就吃虧”了的表情。
“不用了，我也不愛占別人便宜。”方染染嗬嗬地笑了一下。
“你不是休學了麼?現在陸野的事情熱度還沒過去吧，甚至可以說是越炒越熱……你確定你要回學校?過那種被包圍的日子?”陳清九幽幽地說道：“而且你不怕有討厭林莫笑的人，順便來報複你一下?”
方染染沉默了，陳清九這段話完全說到她的心裏去了。
她怎麼不知道回去以後的日子會怎麼不好過。
但是……
她已經無路可走了。
不回學校，那沒有多少錢的她最多住幾天的酒店可能就要流落街頭了。
“我沒辦法，我沒地方住，隻能會學校。”她淡淡地說到，仿佛認了自己的命苦。
“我可以幫你在我住的房間旁邊開一間房。”陳清九真誠地看著她，“你是林莫笑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你和她到底什麼關係?”方染染疑惑地看著他。
陳清九緩緩鬆開了拉著方染染胳臂的手。
和她到底是什麼關係?
網友?
一起吃過一次飯的朋友?
看過她哭的朋友?
他們到底算什麼呢?其實他們什麼都不算。
隻要他不再糾纏她，他們之間就一點點關係都沒有了。
陳清九沉默了許久，眼裏染上了淡淡的憂愁和苦悶。
“我很喜歡她……”他最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可是她從沒答應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