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林莫笑臉很紅，但是她還是沒有承認。
她很想承認，但是她做不到。因為她的理智一直在告訴自己，這個人即使對她萬般好，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畸形的基礎上的。
她對他的感覺也許不是喜歡，也許隻是感激他救了自己……也許隻是依賴他的保護……也許是經曆了幾生幾死後的惺惺相惜……
總之，她還在說服自己，無論是各種理由。她告訴自己，她沒有喜歡他。
可她心底的最深處明白她已經踏上了那條不歸路。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們倆縮在沙發上，一人抱著一杯超大杯裝的奶茶看著過期的綜藝節目。
唐淵看了一眼乖巧地坐在他身邊的林莫笑，她的撲閃睫毛長而彎曲在她臉上投下溫柔的淺影，她的嘴角也不時地勾起。
他不禁微微失神，因為他好舍不得她。
可是他現在必須做出選擇了，因為馬上就晚上六點了，六點半是他定下的轉移時間。
他在下午的時候收到了線報，顧式集團有異動。就算顧式不是衝著他們來的，但加上自己位置的泄露危機，他們也必須進行轉移。
所以情況不是非常理想。按照平常，唐淵肯定是不會把林莫笑放開的。可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是很好，自保也許都成問題。他很擔心，如果轉移帶上林莫笑的話，如果遇上危險會保護不了她。
他躊躇地看著她，可要主動放開她的話就是在嘴邊說不出來。
林莫笑好像是察覺到什麼了一樣，她側過頭來疑惑地看著一臉欲言又止的唐淵。
“怎麼了?”她不解地問到。
她純淨的眼一下子撞進了他的心裏，就好像一片海，讓他沉溺其中久久不能自拔，讓他還想再看上一輩子……可他沒有時間了。
今天幾個小時的相處，已經是偷來的美好時光了。
“笑笑……”唐淵咬了咬牙，他的手輕輕地捧住她的臉，“我送你離開這裏吧。送你任何想去的地方……學校，家或者酒店……都可以。”
林莫笑一愣，竟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恩?你在說什麼?”她的聲音稍微帶著些遲疑。
唐淵笑了一下，“笨蛋，我說你自由啦。你想去哪裏我都送你去。”
自由了?
什麼意思?
什麼叫自由，是永遠離開他的意思麼?
林莫笑的手指漸漸抓緊。她本以為在這一刻，在他放手的這一刻，她會是激動興奮開心。但是……奇怪的是……她竟覺得有些空蕩蕩的，不可置信。
“你會和我一起嗎?”她喃喃般問到。
唐淵捏了一下她的臉，“我還有點其他的事情。如果你想的話，等我辦完了可以去找你。”
林莫笑的眉頭皺了起來，“你不會是要去殺人吧?所以我不方便在場。”
“是啊，你知道就好。很危險的。”唐淵眨了眨眼睛，裏麵滿是孩子般的淘氣，“怎麼了?你不會是想和我同生共死吧，舍不得我?”
“才沒有。”林莫笑努了努嘴，她把眼睛看向一邊說道：“你能不能別做這一行了。”
唐淵笑了，想了一會兒說道：“好，等這次的事情過去以後我就收手。”
“真的嗎?”林莫笑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真的。”唐淵點了點頭，“我現在唯一的夢想就是和你在一起。”
“咳咳!”林莫笑皺著眉，有些傲嬌地說道：“那你慢慢夢吧，反正我覺得實現起來有點難。”
唐淵湊了過來，在她的額頭上溫柔地印了一個吻。看著她緋紅的臉頰，他緩緩說道：“我覺得也不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