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 / 2)

在上京市另一邊, 權貴富豪雲集的半山別墅區中, 一名衣著體麵的中年男人在夜色中打開了自家的房門。

他走進家門的瞬間, 玄關處像柳條一樣垂下的純銅玻璃吊燈驟然亮了起來, 中年男子像是早有預料, 沒有一點吃驚地繼續脫著鞋。

“我以為今天該我在家。”傅敬亨說。

“今天是該你在家。”蕭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剪裁合身緊俏的職業裙裝穿在她的身上, 勾勒出成年女子曼妙的曲線,她正在和自己名義上的丈夫說話,精致美麗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溫情, 說話的口吻冷靜平直,就像接下來要談的隻是一件公事:“今天沛令的老師給我打電話了。”

傅敬亨抬起頭來,走進客廳:“他又闖什麼禍了?”

“打人了。”蕭宜抱臂在胸前:“具體的原因我沒問, 老師也沒說。”

“那你來這裏幹什麼?”傅敬亨問。

“我隻是想來看看你有沒有遵守協議, 順便提醒你一句,”蕭宜說:“你包養的那個女大學生懷孕了, 她想偷偷生下來。”

傅敬亨眉頭一皺:“我會讓她打掉的。”

“希望如此。”

蕭宜提起手提包, 走出了別墅大門, 沒一會, 寂靜的室外就響起了汽車迅速駛離的聲音。

傅敬亨走上別墅二樓, 把公文包放進書房, 然後站在傅沛令的臥室前象征性地敲了敲門,開門走了進去。

傅沛令正背對著他坐在又長又寬的電視機前打遊戲,頭上戴著一個耳機, 傅敬亨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聽到裏麵轟鳴的子彈掃射聲。

傅敬亨眉頭一皺, 從後麵取下了他的耳機。

“又有什麼事?”少年煩躁地轉過頭。

“聽說今天你老師給媽媽打電話了?為什麼?”傅敬亨問。

“我已經和她說過這件事了。”傅沛令冷冷說。

“你還沒有和我說。”

傅沛令轉過頭去,繼續操作著電視上的人物:“因為我打了人。”

“你打誰了?男的女的?”傅敬亨眉頭皺得更緊了:“你放下遊戲,看著我說話。”

傅沛令深吸一口氣,手柄被他扔到地上。

“女的,寧瀅。”

“寧家的女孩?”傅敬亨臉上露出一絲疑惑:“寧家不是前幾年就破產了嗎?他們還有錢送孩子去順璟?”

“徐俏求她爸付的錢。”傅沛令神色冷淡。

“那你又為什麼打她?”

傅沛令的目光移向電視屏幕:“看她不順眼。”

“看她不順眼你就去打她?還是打一個女孩子?”傅敬亨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你媽怎麼說的?”

“說我不該欺負女孩。”

“你媽真會說漂亮話。兒子,這不是你應不應該欺負女孩的問題。”傅敬亨說:“你想要整治一個人,難道腦子裏就隻想到打她一頓?如果是我,我能找到一百種方法把她趕出學校又不被人詬病,可是你一拳頭下去,你以為自己贏了?不!你輸掉的東西比她更多!”

傅沛令盯著電視不說話。傅敬亨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記住,下次不能這麼莽撞了,你是明鍾集團和彙力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身邊不知有多少人想著怎麼把你拖下水,做事萬不能隨心所欲,不要把能夠攻擊自己的把柄遞到別人手裏。”

傅敬亨訓誡了幾句後,起身走出臥室,關門的時候他看了看手表,將手放到了電燈開關上,對著傅沛令的背影不鹹不淡地說了句:“快一點了,趕快休息,明天你還要上課。”

門扉在身後合攏,發出哢嗒一聲輕響。

傅沛令坐在黑暗的房間裏,電視屏幕的幽光照著他麵無表情的正臉,一動不動地半晌後,他伸手關掉了電視,讓房間徹底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而就在同一個半山腰上,一棟別墅的書房裏依然亮著光。

徐俏帶著麻木發燙的右臉頰在一聲怒喝後走出了書房。書房門口守著的秦穎立即跟了上來:“你爸說什麼了?”

“讓我明天去和傅沛令和薄熒道歉。”徐俏低聲說。

她打開臥室房門走了進去,秦穎推開正要閉攏的房門,跟著追了進去。

“你都十五歲了,讓媽媽省點心行不行?外麵的狐狸精把你爸搞得鬼迷心竅就算了,你還讓你爸生氣,是想讓他再也不回家嗎?!”

徐俏坐到床上,麵色蒼白:“媽,明天再說好嗎?我累了。”

秦穎恍若未聞:“你爸剛剛有沒有說他晚上去了什麼地方?”

徐俏垂著頭,一言不發地看著地麵。

“你這副樣子做給誰看啊!是我讓你去潑人冰水的嗎?!”秦穎立即激動起來,厲聲說道:“你好好的為什麼要指使寧瀅去潑人冰水?出了事你不知道把責任推給寧瀅嗎?你怎麼這麼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