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順璟的放學鈴響後, 老師抱著收上來的厚厚一遝試卷走出教室, 動作快的學生提起書包就往外衝, 剩下一些動作慢的, 還在不慌不忙地收拾紙筆, 教室裏鬧哄哄的, 幾個對考\試\答\案\的優等生因為答案一致而發出了高興的歡呼。
鄭風背著書包走到寧瀅麵前, 低聲說:“我有話和你說,咳……你和我來一下。”
寧瀅又驚又喜,沒有去想已經很久沒有正眼看過她的鄭風為什麼會突然找她, 她隻是覺得自己翻身的日子到了,根本沒有多想。
“俏俏,我和鄭風出去一會, 不知道要多久, 你別等我了,先走吧。”寧瀅微紅著臉對坐在她斜前麵的徐俏說道。
徐俏驚詫地看了鄭風一眼, 眼裏露著狐疑, 卻什麼都沒有說。
寧瀅跟著鄭風走出教學樓, 繞了一圈, 來到了背後的垃圾場, 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鄭風, 我們能去操場小樹林那兒嗎?為什麼來這——”
她的話在看見從建築背後走出的傅沛令吳旭彬等人時止住了,在她的大腦處理這個信息之前,她就本能地轉身跑了起來。
“你要去哪?”鄭風在她的腳步剛剛邁出的時候就拉住了她, 他用力一甩, 將寧瀅甩向傅沛令的方向,他則堵在了離開的必經之路上。
寧瀅踉蹌幾步才站穩了身體,她不可置信地瞪著鄭風:“你騙我?!”
“隻準你騙別人,不準別人來騙你?”吳旭彬不鹹不淡地開口,他的雙眼在金色的細邊眼鏡背後露著諷刺:“遊戲沒有這麼玩的,寧瀅。”
“什麼遊戲……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寧瀅瑟瑟發抖地後退,卻又被鄭風再次推了一把,推向幾個男生的包圍中心,她乞求地看向塗鳴:“塗鳴……幫幫我……”
“塗鳴,你要幫她嗎?”吳旭彬似笑非笑。
“要是每個和我上了床的女人我都去幫,那我就成雷鋒了。”塗鳴笑了起來。
“你害怕什麼?”傅沛令慢慢走了過來,他的聲音異常平靜,沒有一絲怒火的痕跡,卻反而讓寧瀅的心裏升起更大的恐懼。
“你在指使徐俏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不是就應該做了承擔後果的準備嗎?”傅沛令說。
寧瀅一愣,剛要開口說話,她的肩膀就被傅沛令抓住,腹部被他曲起抬高的右膝猛地一撞。
一陣鋪天蓋地的惡心感和痛意席卷了她的大腦,傅沛令的手從她肩上鬆開後,她立即跌倒在地,臉色慘白地捂著腹部,疼得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怕什麼,我不會再打你了。你現在就覺得難受了嗎?”傅沛令的聲音平靜無波地從頭頂傳來:“……可是你真正的痛苦還沒有開始呢。”
寧瀅在痛苦中恐懼地抬頭望著他,在他平靜的聲音外,他的眼裏燃燒著凝結在冰層裏的烈火,異常冷酷的臉上肌肉緊繃,露著一絲猙獰。
“你還沒有見過地獄吧?”傅沛令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會讓你看看……真正的地獄是什麼樣子。”
傅沛令轉身朝前走去,走出建築轉角的時候,他對上一張慌亂失措的臉。
他冷眼看了徐俏一眼,徑直穿過她朝校門走去,其餘幾名男生接連從轉角後走出,看見徐俏,臉上神情不一,羅涇似乎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是他的嘴唇動了動,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徐俏就已經慌慌忙忙地追著傅沛令的背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