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的時候, 梁平又出現在了薄熒的小保姆車駕駛席裏, 薄熒打開車門後, 看見他, 頓了頓, 然後才坐進了後座, 新來的助理程娟隨後坐在了後排的另一端位置上。
“拿下了?”薄熒望著窗外, 隨口問道。
“他選了湯俊。”梁平啟動汽車,神色陰鬱地說道。
“湯俊是誰?”薄熒問。
“公司裏的二流經紀人,你沒聽過也正常, 他手下的藝人連和你出現在同一個畫麵裏的資格都沒有。”
“那你怎麼會沒拿下他。”
“我怎麼知道,我懷疑他的智商有問題,我和湯俊, 但凡智商有70的人都知道怎麼選。”梁平滿臉忿忿不平地說完後, 視線忽然移向後視鏡裏的薄熒,目光裏隱藏著某種尖銳:“是不是你和他說了什麼?”
“你自己技不如人爭輸了, 反過來怪我?”薄熒將目光從窗外移回。
“你和時守桐很親近, 如果你說了什麼, 他會聽的。”梁平一動不動的看著薄熒。
“我和他從來沒有聊過選經紀人的事, 更沒有建議他選誰或者不選誰。”薄熒也直直地望著鏡中的梁平, 目光冷了下來:“需要我發毒誓證明嗎?”
兩人的對視持續了半晌, 後排另一端的助理程娟大氣也不敢出,眼觀鼻鼻觀心,望著另一邊的窗外佯裝自己是個聾子。
“你較什麼真, 我說笑的。”梁平忽然笑了起來, 親切又和善的笑容重新回到他的臉上。
“我很累了,沒精力陪你說笑。”薄熒重新望向窗外。
梁平從助理那裏每天都能得到彙報,知道薄熒每天拍完戲後除了在健身房拚命鍛煉體能外,還要爭分奪秒地練車,深夜回到酒店後,還要花費時間在背台詞看劇本上,因為這幾天他忙著時守桐那邊,也沒顧上管理薄熒的身體情況,現在他回來了,自然不能放任薄熒這麼折騰下去。
“從今天開始,你在健身房呆的時間不能超過一個小時,練完我們就去練車,半小時,然後我就送你直接回酒店,你看看自己的臉色差成什麼樣了。”
薄熒蹙起眉頭剛剛開口,就被梁平斬釘截鐵地打斷:
“別說了,這是既定事項,一分鍾都不能多。”梁平說完後,又看向助理程娟:“你監督她按時吃三餐沒有?”
程娟從假聾狀態脫離出來,馬上回答:“劇組吃飯的時候薄熒都有吃的。”
“那就好。”梁平滿意了。
薄熒回到酒店後,一如往常地洗漱完畢後在桌前看起了劇本。
她的手機在桌上亮了一下,顯示接連收到了兩條新微信:
“今天練了一天的舞,舞蹈老師說我的身體太硬了,一個大男人身體不硬難道軟的才正常嗎?[微笑]”
“[圖片]”
薄熒拿起手機解開鎖,看見時守桐發來的圖片背景是從大風演繹那間舞蹈練習室裏望出去的夜景照片。
“還在練?”薄熒回複。
“是啊,我想快點出專輯。”
時守桐的回複沒有抵達多久,他的電話就打進來了,薄熒接起後,時守桐輕快的聲音很快就從電話那一頭傳了過來:
“你現在可以打電話嗎?”
薄熒看了眼牆上掛鍾的時間:“十分鍾以內的話,沒問題。”
“好,夠了。”時守桐聲音上揚,似乎是笑了起來:“你今天做了什麼,和薛洋安一起拍戲嗎?”
“我們不在一個組,很少見麵。”薄熒說:“今天的戲主要是和李陽州拍的,我和他的對手戲比較多。”
“這樣啊。”他頓了一下,試探地問道:“梁平今天回來了嗎?”
“你怎麼知道?”薄熒笑著說:“他今天晚上剛回來的。”
“我猜的嘛,他也該回來了,再忙也不該把你放在一邊不管啊。”時守桐理所當然地說。
“他沒有不管我。”薄熒說:“這幾天他是在為我的事東奔西走。”
“是啊,都奔到我麵前來了。”時守桐的聲音低到難以聽清,於是薄熒也就順勢裝作沒有聽清的樣子:“你說什麼?我沒有聽到。”
“我打了個哈欠。”時守桐故意問道:“要我重新打給你聽嗎?”
薄熒不由露出了真正的微笑:“不用。”
“等以後有機會,如果我真的火了的話,你能來參演我的MV嗎?”時守桐忽然問。
“隻要我的經紀人同意,我很願意參演。”薄熒說。
“那就說好了啊。”時守桐非常開心地說。
“嗯,好。”薄熒微笑。
又聊了幾句後,通話結束,薄熒神色平靜地放下手機,重新拿起劇本看了起來。
第二天的拍攝計劃裏,薄熒依舊和李陽洲在A組,拍攝的第一場就是薄熒在劇中首次出場的劇情,也是第一次需要薄熒拍攝打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