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看了魏翊一眼,又見魏翾微微擰眉,便知道這裏麵有事兒,“如此,我回去問問翊兒的意思,再給江寧的長輩去一封信,總得問問清楚才好辦事,不然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能做了這麼大一件事的主。”
楊氏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二夫人自然不能阻攔,便道:“也好,不過兩個孩子畢竟是有婚約在身的,想來也不會有人不答應的。”
楊氏帶著兩個女兒回了杏樹園,將傅家差來的丫鬟們遣走,“二丫頭,你說,這二夫人是怎麼個意思?”
魏翾心裏有個想法,卻覺得沒法開口,畢竟二夫人有句話說得對,家姐和傅家公子是訂了親的,人家男方若是想早些辦,也是有理有據的事,誰能阻攔?
還沒等魏翾組織好語言,魏翊便有些急了,“該不會是那傅家公子病得厲害,我可不願意像那蘇家二小姐似的給人家衝喜去,母親,您給想個法子吧!”
魏翾睨了她一眼,從前急著想嫁貴婿的是她,如今知道貴婿得了病,便嚷嚷著打退堂鼓的也是她,“這話不對,兩家的親事是早就議定了的,豈能輕易悔婚,傳出去,讓人家怎麼看咱們魏家人?”
魏翊這會子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聽了魏翾這無情無義的言語,怒道:“萬一那傅家公子當真病得不好,我還嫁過去,不是生生往火坑裏跳嗎?魏翾,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姐妹?就為了自己的臉麵,就能眼看著自己姐姐倒一輩子黴?”
楊氏忙扯了一把魏翊,“怎麼說話的?二丫頭,你別生她的氣。”
魏翾也不真生氣,“現在就是照著母親方才的話,隻一個字,且拖著,先勿要急著給父親寫信,免得他著急。我們這邊看著傅家公子的情況,若他好了,那自然能讓姐姐和他完婚······”
“若他不好呢?”魏翊打斷魏翾的話,“他若是不好,我可不嫁他!”
被魏翊這麼嚷了幾句,泥人兒土性子都有火,魏翾冷冷看她,“姐姐也忒自私些,從前知道傅家公子好,便一心一意要嫁他,如今人家一點不好,便要舍了傅家公子去,果然夫妻本是同林鳥,如今大難還沒來,姐姐就想著各自飛了!”
“你!你!”若論吵嘴,魏翊十個也說不過一個魏翾去,最要命的是,魏翾說話一點火星不見,卻像刀子似的能劃個口子出來,魏翊氣得倒仰,當即便紅了眼眶,“母親,你瞧她說的什麼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魏翾,你要是這麼講道義,你去嫁,你去跳這個火坑,那些個聘禮,我一點不要,全都給你!”
楊氏看著魏翾,這個向來冷心冷意的孩子紅了眼眶,便知道魏翊這話說的過了,魏翾也不哭,隻是道:“這話說的沒道理,定親的是你,人家要的是姐姐,不是妹妹,憑什麼我去嫁?”
魏翊一扭身進了暖閣,“反正我不嫁,要嫁就你去!”
魏翾偏過頭,將眼底那點淚擦去,還是得替魏翊想辦法,“或者,明日我同母親去探望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