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小事上不計較,大事上卻半點兒不含糊,他指著楊氏道:“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了!大女兒不願意嫁,便送了二丫頭去,手心手背都是肉,萬一那傅立恒當真是個藥罐子,你害的便是咱們翾兒!”
楊氏被他說得無地自容,她昨夜看著花轎走了,也回過味兒來,“那…那不是,翾兒也沒反對嗎?”
魏清恨不得大耳刮子抽她一下,“翾兒是個什麼性子的,你自己不知道!如今傅立恒不是個藥罐子,就該念佛了,怎麼,你還算計著把翾兒和魏翊換個個兒?”
楊氏忙擺手道:“我…妾身也沒那麼想…如今兩個都洞房了,如何換得?”
魏清點點頭,再看看一臉不忿的魏翊,“你也別不高興,我都問過采蘩了,當初聽說傅家三少爺一點兒不好,哭著嚷著不嫁的是你,如今見傅家三少爺好了,不高興的還是你。嘿,我也就不懂了,我們魏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個自私的!”
魏翊紅了眼眶,“傅立恒跟魏翾在一塊兒的時候就沒病,一聽說娶的是我就有病了,他分明是看不上我,怎麼?許他傅立恒看不上我,就不許我魏翊看不上他了?”
“你!”魏清氣得直打擺子,“好!不管怎麼樣,三日之後,與傅立恒回門的是翾兒,你別給我哭哭鬧鬧的,當初是你自己悔的婚,是你自己讓你妹子替你上花轎,你想著讓你妹子替你去受苦,如今你妹子替你去享福,你也別不高興,哼!”
魏翊哽咽道:“我知道了,您心裏就惦著魏翾,我不也是您的女兒嗎?魏翾搶了我的夫婿,您不替我說話,反而責罵我!”
魏清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他匆匆趕來,可也遲了一步,“錯有錯著,該是翾兒和傅立恒有緣,你也別說是翾兒搶了你的人,是你自己先不要的。”
且不論魏家這邊如何理論,傅家這邊,新婚夫妻兩個換了衣裳,便趕到正屋敬茶。傅立恒站在魏翾身邊,一一介紹給她,“這位是祖母。”
魏翾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遞上,“祖母。”
老太太看著魏翾,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孫媳婦茶遞到眼前了,她便笑著接過,遞回一份紅包。
傅立恒接著引魏翾向傅榮儀、二夫人、傅榮仁、大夫人等一一敬茶,而後夫婦兩人坐定,老太太想了想,心中便明白過來,這是送了魏二姑娘來,不過看這兩個坐在一處,孫兒傅立恒高大英俊,孫媳溫婉賢淑,倒也是極配的一對。
劉氏打趣道:“都說我們大房二弟媳婦是難得的美人,如今可被二房三弟的新婦比下去了不是?”
傅立恒垂首看著魏翾,果見她頰上微微的緋紅,又亮又黑的眼珠子看他一眼,便如同要融化於那眼波之中般的,他笑道:“拙荊麵皮薄,大嫂勿要打趣她了。”
“哎喲,”高氏掩唇一笑,“瞧我們三弟何等地會疼人護人,這小個兩歲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