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希中心城區的瀚琪公館的物業管理部門報警,說是有人跳樓。”值班室裏的接線員迅速的整理信息交給廳長,慕岩大手一揮:“出警!” 薩菲一臉黑的窩在警車裏,敢情我的旅遊泡湯了,連假期都縮水了啊?瀚琪公館建築群中的臨湖別墅區居住著梵希城商界政界的人,雖說比不上四大家族那麼權高位重,但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在慕岩看來,跳樓隻是個小事,派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過去主要是起到安撫的作用,也是為了自己將來的從政之路掃清障礙。薩菲自然是不明白慕岩心中所想,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很鬱悶的做了這顆棋。
當他趕到時,現場已經拉起了警戒線。他戴好手套,靠近那個浸染在血泊中的屍體。暗紅色的鮮血像一朵綻放的罌粟,極度的妖冶。看來死了有一會兒了,鮮血已經半凝固,他跳下來的時間大概在七點鍾左右。死者褐色的頭發上沾染了些血汙,看麵容大概二十五六歲,酗酒吸煙成癮……這麼大的出血量,應該是從頂樓跳下來的。目前來看,死者初步的死因是跳樓導致的機械性顱腦損傷,不能排除他殺的可能性。
他揮揮手,示意協警將屍體抬上警車帶回法醫鑒定室。薩菲揉了揉眉心,好像有些頭暈。他圍著現場轉了一圈,除了周圍散落的死者的遺物,好像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啊。這碎成塊的手機……先拿回去吧,看看信息檢驗科能恢複些什麼數據。收集完了最後一片,薩菲的脖子已經酸的不行了。一個亮晶晶的黃色勳章吸引了他的視線,因為好奇,他就將它收了起來。他抬起頭,正看見協警將屍體袋子的拉鏈拉上。薩菲看到了在他覺得是非常不合常理的事,死者的眼睛在緩緩的睜開,露出了渾濁充血的眼球。其他人好像根本沒注意,拉好袋子之後就將其抬上了警車。“啪嗒。”薩菲手一鬆,物證袋掉落在地,裏麵的證物被摔成了更小碎片。怎麼回事?為何心跳的這麼快……呼吸,也不正常。我這是,又發作了嗎?
他跌跌撞撞的打開車門,迅速地駛離現場,留下在場的協警大眼瞪小眼。薩菲先生這是幹嘛去了,我們怎麼辦……或許是真的沒人注意,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撿起了薩菲的物證袋,消失在樓棟之間的漆黑小巷裏。
薩菲疲憊的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最近生活不規律,身體都出問題了。墨鴛不在,身邊連一個能說說話的人都沒有。從心裏蔓延上來的恐懼逐漸占據了他的軀體。心髒瘋狂的跳動,眼前的景物像水中的漣漪支離破碎。他顫抖著掏出手機,撥通了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號碼。“小……小赫……”
安赫咖啡館裏突然想起了一聲彩鈴,沉醉於平靜的人們猛然驚醒左顧右盼。安赫的表情僵硬了,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他向顧客露出抱歉的微笑,立刻轉身進入後廳。手機發光的屏幕在一片漆黑中顯得格外晃眼,他十分不情願地接通了電話:“薩菲你幹什麼,你知道……”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不正常,是出事了嗎?還真是不讓人省心。至於咖啡館的顧客,對不起了我的上帝們……
他走出吧台,向離他最近的慕夕月的桌子走去。慕夕月小姐睡的正香,安赫喊了好幾聲她才聽見。“哇咧?都這麼晚了。”慕夕月伸了個懶腰,看著窗外沉沉的天色不禁調侃。安赫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麵。慕夕月自然是不明所以:“怎麼了?今天月亮從西邊升起來了。你這個高冷星人居然會與顧客說話。” “薩菲那邊有些不正常,我想去看看。但店裏人還這麼多,隻好請他們先離開了。”安赫的貓兒眼看了看周圍,這麼多人要推到什麼時候……慕夕月狡猾的笑了:“呐呐,要是你信得過我,我幫你看著店子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