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赫靜靜地走到了傑洛裏的起居室,推開了虛掩的門。裝飾華麗的臥室裏擺放著各種珍奇古玩,他隨手拿起了一個唐三彩,仔細地端詳著絢麗的色彩。“裝飾不錯啊,尼爾森家族所掌握的權力絕不在於軍界。”他微笑著放好裝飾品,坐到了傑洛裏的真皮椅子上。浴室裏傳來響動,擦著頭發的傑洛裏裹著浴袍,拿起了床頭上的書觀看。“傑洛裏先生,你真是好興致啊。”安赫轉過椅子,用一種極其嘲諷的目光看著梅花家主。“嘩啦――”傑洛裏起身碰到了床頭櫃上的銀製燭台,看著坐在自己椅子上的白發青年,神色慌張。“你……怎麼進來的?”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安赫,裝出自己自信的樣子,可他的眼神完全無法掩飾他內心的慌張。
安赫好像是撿到了什麼寶貴的東西一樣,笑得格外開心。“我說您是不是還有事瞞著,不肯說出來?”他遞過來一張鉑質的卡片,梅花7。“告訴您一個很不幸的事情,你的一個私生女被殺了。”傑洛裏的頭發還在淌著水,一道道水漬滑過他略帶蒼老的臉,描摹著他震驚的表情。“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我不想聽。”傑洛裏下了逐客令,背過身去不想看他。安赫不氣也不惱,很有耐心的轉到他的麵前,直視著他的眼睛:“告訴我,其他關於你的事。我知道你很風流,你在外麵的孩子可不止一個兩個,告訴我他們是誰,否則他們都被殺完了,你的緋聞會滿天飛。而且……你們家族的榮光也會隨之覆滅。”這種家族榮光之類的話好像對這些人特別管用,安赫已經把這種技能掌握的爐火純青,在必要的時候拿出來對這些老東西用一用,還真是屢試不爽。
看著他逐漸變化的臉色,安赫覺得這次絕對有戲。所謂的軍政大家,隱藏著的秘密還真是不少。傑洛裏像是一下子老了很多,剛才的盛氣淩人跑得一幹二淨,放下戒備的他其實也不過是一個略帶疲憊的老頭罷了。“我的所作所為,最終還是要被揭露與天下……這就是對我的懲罰。”他癱坐在地上, 綠色的眼睛裏蘊滿了淚水。安赫伸出了手,淡漠的說了一句:“不想讓看到那些藏在暗處的孩子們死掉,那就把實話全部說出來。但是……我相信,您現在也不得不說實話了。”
洗漱完畢,薩菲穿著睡袍端著樓下餐廳提供的咖啡在房間裏走來走去,他的頭腦風暴完全占據了思維。這兩件案子的聯係有:黑色的指甲油,死者的頭部都被切下來了,一封匿名信和都沒有被拿走的身份卡,區別在於第一個死者的死因就是身首分離,第二個死者是被活活掐死的。如果我的推斷是正確的話……這兩個死者都是尼爾森家族藏在陰影下的人,對於殺人者應該是兩個人,女人負責寫恐嚇信,男人負責殺人拋屍。女人是一個比較粗心的人,容易將指甲油蹭到別的地方,而她又極度愛美,指甲稍有缺損她就會重新上一遍。她的手頭應該沒什麼可用的書籍,不然她完全可以剪下裏麵的字來拚成一封信,她的墨水應該用完了,不然她不會用自己的指甲油來寫。至於那個男人,力氣很大,熟悉這艘船的構造。他們能在一天之內製造兩起案件,這說明他們和被害者很熟,能讓他們充分的信任,如果這一條也成立的話,那真凶就要從尼爾森家族裏麵來找了。其他的確實沒什麼能夠讀出來了,他揉了揉眉心,一口喝光杯子裏的咖啡,這味道……和熟悉的確實有差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