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菲小心的翻著安赫手機裏的東西,趁著這個機會不看白不看。他收到的郵件大多數都是盧卡斯醫生發過來的,內容也不過是一些按時吃藥之類的,但點開他手機裏的備忘錄薩菲是真的被嚇到了:九月三十日早晨到達梵希城,預訂賓館,調查紅圈人物,午飯……
每天的日程記錄的要多詳細就有多詳細,有的居然精確到了分鍾。是覺得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才會把自己的每一刻都計算的那麼詳細,好好的將自己所剩不多的未來過得充實吧。
然後就是相冊,是他拍的現場的畫麵,難道他不知道這些東西流傳出去的後果很嚴重嗎?薩菲看著奇怪的圖案紋路心生疑惑,哪種工具致傷能從血管裏濺出這麼奇葩的血跡啊……他將相片傳到自己的平板上,坐在床上研究起來。將亮度調高,血跡構成的一個一個細小的部件呈現在眼前,整體看起來是房子和街道,將它拆分成單個單個的圖案,薩菲發現了藏在裏麵的密碼。從未見過這些符號,連一向擅長解密的薩菲也毫無頭緒。接著是第二幅,第三幅,薩菲都在裏麵發現了奇怪的符號,他抄了下來想用國際解密方法來試試看,結果這種符號連規範的解密手冊裏都沒記錄。
薩菲想是想到了什麼,用繪圖軟件將三幅畫疊加在一起。改變透明度,果不其然,三幅血畫完美的構成了一張地圖,周圍濺出的血點組成了幾個相似的符號,這應該是地點之類的。還是先看看什麼地圖能夠和他重合吧,薩菲將簡化圖發回警視廳,讓陸偵組的人幫忙查查。薩菲伸了個懶腰,躺在了床上,安赫的呼吸聲很是微弱,臉色也格外差。“喂喂喂!醒醒,別睡了。”薩菲輕輕地拍著他的臉,試圖把他喚醒。他解開了繩子,按摩著被勒的有些發紫的皮膚。“別煩我啊……”他的聲音很輕微,還帶著一點撒嬌的語氣。薩菲的手抖了抖,很顯然沒法接受安赫的突然賣萌。他睜開了異色的眼睛,馬上黑化成了腹黑赫:“薩菲,再對我動手動腳就廢了你!”他現在還不能動,薩菲果斷的無視了他的威脅,繼續揉他的大長腿。
薩菲一邊揉著一邊玩著安赫的手機:“小赫,手機哪裏買的,粉不錯啊!”安赫被虐的一言不發,氣悶地躺在床上把頭埋進軟軟的枕頭裏。薩菲依舊不住嘴:“我剛才看到了你手機你的圖,試著解了一下。你猜我發現了什麼?”安赫懶得和他計較,在心理自我暗示,希望把自己催眠。“剛才用軟件疊加了一下你手機裏的三幅血圖,那三張圖組成了一整幅地圖。至於他畫的是哪一張,我還在比對。很快就會有結果。隻是裏麵的符號有些難以辨認……”他將圖片扔到安赫的臉上,希望他能給出一點建議。“……”薩菲頗有耐心的等著,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邪。安赫實在是被他的腦殘折磨瘋了,悶悶地說了:“你這個白癡,我又動不了,要我怎麼看!”“哦哦哦,抱歉。”終於明白過來的薩菲舉著圖紙在他麵前晃了晃:“現在看清楚了嗎?”“把圖倒過來。”薩菲聽話的照做,安赫眯起眼睛,勉強的辨認薩菲的鬼畫符字跡:“這是俄語,把圖倒轉過來就會發現。隻不過裏麵還夾著摩斯密碼和二重解密,自己用手機搜解釋去,別來煩我。”安赫看著上麵的點點和杠杠,胸有成竹的來了一句。
薩菲的手機振動,收到了來自陸偵組傳來的消息。這地圖就是羽城城郊的一座小城,隻不過地勢偏遠沒有一個確定的交通要道可以通向那裏。不久之後,他接到了慕岩的電話:“薩菲,凶手已經抓住,你可以去審一審。回來的時候遞交結案報告和說明。”薩菲拿起了風衣,掏出了手銬將安赫拷在床頭,搜出了他的房卡。“小赫,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薩菲沉浸在反攻的喜悅之中,哼著小調帶上了房門。
羽城的公安局坐落在城中,很容易就能找到。薩菲拿出自己的警官證,很順利的進了審訊室。坐在麵前的眼鏡男人癡癡的看著薩菲笑得瘋癲,薩菲看著他那一臉呆樣雞皮疙瘩蹭蹭起。“你為什麼殺人?”薩菲問了一個十分傻的問題,本來想把這作為開場白,沒想到那個人竟然著了這套:“有人給我了一大筆錢,說要我辦件事。然後我就去殺人了。”“根據調查顯示,你根本就不缺錢,為什麼說謊!”他自己倒是有些按耐不住了:“為什麼殺了他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更何況是為了我的恩人。”凶手笑了:“有何不妥?”“說實話!那牆上的圖是怎麼回事!”說真的,薩菲他確實不會審問罪犯,問得幾乎都是擦邊球,他倒是能看出人是否說謊,但是這個凶手也太誠實了吧!“您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隻是您要幫我帶一句話給那個白毛小帥哥:‘別再往前查了,否則就隻有死路一條’。他是我曾經的學生呢,我看著他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成為了一名全方麵的人才,我還不想讓他死。”對麵的凶手越發囂張,竟然和薩菲杠起來了:“我已經完成了我的任務,至於您信不信可不是我該管的事情了。”